若是贸然行此事,只怕坏了朝廷在这西夷之邦的名声。还有这等手段也是失之正大光明,不是君子所为,。”陈参将抱拳朝李文敏一揖。“此事还请大人三思。而且这因克雷公爵….”
“你等军伍之人,知道什么君子所为?知道什么大义了?”李文敏大人一声断喝,刚刚稍息下去的脸又红了起来。这些武人莽夫怎敢胡乱批驳自己这儒学大家?“圣人见三陏舞于庭便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天朝使节,在这蛮夷之地受如此奇耻大辱,不行风雷手段,怎能重整我天朝神威?而且此举更起敲山震虎之效,可令这欧罗诸蛮邦从此慑服,正是一举两得之事。”
“你等不读史书经典自是不知,数百年前大汗朝那几位赫赫有名的使臣出使西域之时,便以此种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再恩威并施,于是西域诸国无不臣服。最后大汗开疆拓土,得享数百年太平天下,几位使臣功不可没也。现在这欧罗大洲正是一盘散沙,正和数百年前大汗朝那西域情况仿佛。此乃地利也。而我当今大赵受命于天,宇内承平,正是要四夷宾服之时,此乃天时也。而这蛮人公爵屡次无礼犯我天威,正是自寻死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此乃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如何还不是大义所在?不是君子所为?”
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李大人长吐一口气。虽然气有些接不上了,但不经不觉间随着这段话,心思又重新飞扬澎湃了起来,脸上的猪肝色重新转成了红润,本来尖利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以训斥的口吻继续说:“太祖皇帝定制本朝军伍须得由文人士大夫领军,便正是为此。你等军伍之人少习圣人文章,难免见识不够,不识大体,遇到这些关键之处便犯糊涂,还言什么君子大义?若不是本使熟读经典,深明大义,我大赵天威就要折在你们手上了!”
“李大人说的是……”陈参将抱拳一揖,一张大饼脸上挤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表情。他早年在西域疆场上拼杀,脸上纵横几道长长的刀疤,五官一动就被扯得挪了位,往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现在也看不出他是被说得心悦诚服还是为难之极。“只是请恕末将无能,这事实在是力有未逮。这欧罗大洲长年征战,蛮族妖魔甚多,乃至民风彪悍,那因克雷大公府邸中侍卫众多,这因克雷城中法师更是无数,只凭末将手下那些人实在是…”
“哼~!”李文敏大人重重一拍座椅手柄,只震得手臂生痛,脸上又一阵发红。“奋勇杀敌马革裹尸乃是你军人天职~!为朝廷为陛下,赴汤蹈火也该在所不辞,怎的现在才一说起就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