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而不可收拾。孔圣人诛少正卯以正天下风气便是如此。”
“孔夫子诛少正卯之事,我看恐怕还是那荀子杜撰来的,借孔夫子之名而言他法家之事而已。因言不合而废人,杀人,正是法家以刑法禁人言思之举,何来夫子所言之仁义?何来夫子所言之忠恕之道?而且君子坦荡荡,若是真有此事,论语以及那荀子之前的典籍之上何以并无记载?尽信书不如无书。大人熟读圣人之言,现在却和那些懵懂书生一样读而不求其解,可见已是失了平常心。我看大人还是回营之后静坐一宿,定了心境之后再思后策才是。”
“…这…这…”
真武宗讲求三教合一,儒家经典刘玄应也自然熟悉,随口淡淡几句话回了过去就把李大人的脸憋得通红。若是其他人这样说,呵斥几句你等不学竖子懂个什么或者大怒曰有辱斯文直接叫人拿下都可,但这刘道长岂是随便呵斥得的?想要引经据典来反驳辩证,但这番话细细一想却好像又是极有道理的,顿时僵在那里。
而刘玄应居然并没有因此而住口,反而还继续说着:“而且贫道以为,那因克雷公爵素有名声,能将这公国打理得如此气象不凡,更为这大洲有名的法师,也肯定是个知道事理的。我等千里迢迢来此,岂是儿戏?今日他拒我等于门外,定是有其缘由。两邦相交,堂堂正正地好好相谈才是,何必鬼鬼祟祟,行那小人之事,自取其辱?”
这最后一句话刘玄应说得似乎大声了点,尤其是最后那‘自取其辱’的四个字,明明不是很用力的出声,落到了李大人耳里却竟然好像是炸了声雷一样,而去还是响在自己脑中的一声雷。
这声音不只是李大人听着大声,而去还传出了车厢,后面的几个骑士,连那些远在后面围观着的因克雷城中人也能听见。不过他们大多没察觉到什么,依然只是好奇地看着前面这只古怪的仪仗车队,只有其中三个人听到这一声之后显得有些古怪。
这是三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欧罗人。一个是很落魄的佣兵,高瘦的身材穿着个破破烂烂的皮甲,腰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凌乱的头发和胡须交织在一起,满是眼屎的眼睛没一点神采。还有一个似乎是海边的渔民,满是皱纹的面孔,被生活压得木讷呆板的表情,佝偻的背脊上背着一小桶新鲜的海鱼。最后一个是个街边混混,步履轻快地穿插在人群中,眼睛不停朝左右旁人的腰间和怀中乱看。
这三个人的位置并不相同,所注意的事物似乎也并不一样,但同样的是几乎从这使节团的车队进城开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