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的脸,木讷的表情,但是这一伸腰,好像一把布满了灰尘的刀突然擦亮,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变了,没有任何人会再以为他真是个渔夫。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终于止住了咳嗽,伸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然后右手扶住自己左胸,遥遥对着车厢弯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全没理会周围人惊讶的眼光,迈步离开了。
“刘道长…”陈参将的眼光一直都死死盯着老渔夫,看他要离开,眼角跳了跳,朝车厢中问。
“罢了。我们远来是客,在人家的家门口,总得要客气三分才是。”刘玄应抬了抬手。至始至终,他一直都是盘腿坐在那里,神情淡然,后面的那个渔夫吐血也好行礼离开也好,他头也没回一下。
“仰仗刘道长了。”陈参将弯腰抱拳,恭恭敬敬地对车中的刘玄应施了一礼。
“份内之事,陈将军客气作甚。”刘玄应摆摆手。
车队依然在缓缓朝城外开去,刚才发生的事车队仪仗中的其他人并没怎么在意,不过就是刘道长和李大人争执了几句,然后后面有个老头犯病罢了。不一会,车队就已经出了因克雷城,朝城外的营地而去。
“额….恰才刘道长那话,可是说给后面那几个蛮夷宵小所听的?”
等了这许久,李大人终于整理回了心情和思绪,开口问。刚才的异状他也看到了,读了四十年的圣人典籍还是没把头脑完全读得僵死,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鬼祟小辈罢了。大人无须多虑。”刘玄应淡淡笑了笑。“跟了我们一路那倒也罢了,最后居然悄悄妄图想用阴鬼之术附我军士之身,贫道这才出口警示。”
确实了刘道长口中那自取其辱的鬼祟小辈不是在说自己,李大人暗中长舒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可是那因克雷公爵所派之人?居然派人作此无耻行径,实在可恶,欺人太甚~!刘道长,这难道还不该……”
“情势难明,刚才那三人并不是一路,也难说是那因克雷公爵所派。这欧陆大陆诸国并立,内里风云暗涌,我等远道而来,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唔……”李大人本还想引经据典发几句高论,但话在喉间不禁又噎住。那一声似乎现在还在耳边脑中回响的低喝,让他几乎当场尿了裤子的寒意,还有这刘道长和陈参将两人说话,毫不理会他这真正的持节大使,但他偏偏连插嘴都插不进一句,这些都让他又惊又怕又是惭愧又是不甘。
车队的速度不慢,出了因克雷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