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带进中军大帐,看见堂下跪着的几个手下,还有站在旁边的夏明清,张大胡子面上的表情要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而帐中跪着的几个士兵,还有堂上坐着的李文敏大人面上的表情却似乎比张大胡子还要更古怪些。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浴血杀出重围后行踪不明的校尉大人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回来。
其实张大胡子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太古怪,头顶的亮银盔还是那么亮,一身的金鳞甲,腰间的芙蓉长刀还是那么威风,除了上面有几处油污,散发着酒味和肉香之外。他表情虽然奇怪,但面色却是一片红光,呼吸之间传出来的酒臭味只要是有鼻子的人都能闻得出来。这模样非但不能算古怪,简直是非常正常非常之好,用不着明察秋毫之辈,就算三岁小孩都看出他是出外去找酒店饭肆大吃大喝了一通之后刚刚回来的。
“…那张本福,你…你…到底因何擅离营地,不知所踪?”
连正怒火中烧的李大人,看了张大胡子这模样也不知是该问他什么。
“厄…”张大胡子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看哪里,只站在帐中动也不动,傻了一样。
几个跪着的亲兵嘴巴张着,也是傻了一样看着一副酒足饭饱模样的张大胡子。其他旁边站着候命的军士互相交换着不解和好笑的眼神,整个大帐中只有三个人的神色还算正常。一个陈参将,一个是刘玄应,还有一个则是夏明清。
陈参将的表情一直都很古怪,现在看起来倒和平常一样,只是那看着张大胡子的眼神闪了闪。
刘玄应这随军仙师似乎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些俗务本不是他该关心的,还是坐在李大人身旁,双眼似闭非闭地养神。
而夏明清却之是暗中叹了口气,如此情状正和他之前所料仿佛。这位张校尉大人还真有些当断则断的气概。若是自己和这几个兵士真被那位欧罗女道友给宰了,他这一番模样,倒真能把所有的干系都撇得干干净净。
偷出军营吃喝一番和带领手下私贩货物却被杀了个精光,这两者都是犯了军中规矩,但是其间轻重之分就是云泥之别。反正所有人都死了个精光,把罪责随便往哪个手下甚至夏明清的头上一推,他张校尉最多也就是落个御下无方的罪名,领个几十军棍罢了。
这其间的关系变化其实并不复杂,只是能做到这一步,确实非要有些老江湖心黑脸厚的狠劲。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士兵想不到这一点,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