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仿佛没有人迹,七姜觉着背后寒森森的,忍不住说:“原来你见自己的母亲,也要通报的?”
展怀迁说:“这是礼数。”
七姜心里苦笑,哪门子灭天伦的礼数,亲生母子相见,中间还隔了十七八张传话的嘴巴。
展怀迁低头看过来,才发现妻子不似之前相见时满身金玉的打扮,发髻变得轻盈,只有两支簪子,一并耳坠、项链都没有,连身上的衣裙,都换了寻常颜色,不是那耀眼张扬的喜服。
“初次来见我母亲,你怎么换了这样素净的衣裳?”
“素净吗,你见过哪座庵里的姑子这样打扮?”
展怀迁被说得噎住,的确,只不过不再华丽富贵,并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张嬷嬷立在七姜身后,悄悄冲哥儿摆手使眼色,就差开口说“别惹她”了。
可惜展怀迁没有会意,继续道:“说到礼数,我见了祖母,据说你不愿晨昏定省,不愿向长辈请安,也不让弟弟妹妹来向你请安。”
七姜点头:“送到西北的圣旨,只让我嫁给你,我嫁来了,圣旨上并没有让我向你家长辈请安。”
展怀迁从没听过这么新奇的话,下意识地说:“向长辈请安,是人伦之道,难道你在家中,也不向岳父岳母请安吗?”
“岳父岳母……”七姜却笑了,“从没见过面的人,你倒是叫得很顺口。”
展怀迁忍着脾气说:“你对我们的亲事,很不满?”
七姜看着前方,冷冷地说:“难道你很满意吗,我好歹还一个人拜了堂呢,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强娶一个妻子?”
展怀迁说:“拜堂的事……我们可以再拜一次,实在对不住。”
还想拜堂?七姜差点就要骂人了,既然见了面,有些话就能敞开说,她正色道:“我不想和你再拜一次堂,倘若二公子能给我一张和离书,再不济休书也行,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张嬷嬷吓得几乎要厥过去,身旁的映春则惊呼:“大、大夫人……”
众人看过去,雍容端庄的妇人已经站在门下,正是展怀迁的母亲何氏,不知几时到的,也不知方才小两口说的话,她听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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