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参须都讨不着,你对得起他们吗……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七姜终于亲眼见识了,张嬷嬷口中,老太太没事就要死要活的场面,似乎孩子们夭折和英年早逝的背后,另有故事。
“相公……”四夫人抱着御赐的抚恤,哭着跪了下去,大少夫人、二姑娘和四房的下人,跟着跪倒一片,她哭得伤心欲绝,“可怜我颜儿,可怜我们颜儿,相公,我对不起你……”
“阿嚏,咳咳咳!”
就在四夫人哭丈夫的节骨眼儿,二姑娘不慎打了个喷嚏,还连声咳嗽,院子里顿时静下来,四夫人也停止了哭泣。
只见跪在地上的孩子,在嫡母憎恶的目光下,吓得瑟瑟发抖,一张小脸惨白如纸,仿佛随时就会一口气接不上。
“给我掌她的嘴!”老太太恨毒了似的,指了朱嬷嬷说,“克死我儿的丧门星,如今都容不得她嫡母哭几声,掌她的嘴,给我狠狠地打。”
朱嬷嬷立刻使唤几个婆子上去,娇小瘦弱的二姑娘,轻而易举就被束缚,她不住地颤抖,吓得说不出话,连求饶呼救都不会了。
一声重响,那女人厚实如蒲扇的大巴掌,就扇在了孩子的脸上,二姑娘惊叫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巴掌。
展怀逍求祖母开恩,被四夫人拽了回去,展敬忠刚开口,就被老太太呵斥:“我教训我的孙女,与你什么……”
话未完,只见一道红影从眼前闪过,打人的婆子猝不及防被猛地推开,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按着二姑娘的女人们也吓得退开,不敢再上前。
七姜搀扶起玉颂,把孩子护在身边,瞪着所有人怒骂:“你们疯了吗,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要打死她吗?展怀迁,你看见了没有,是谁在欺负你妹妹,你连屁都不放一个!”
院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住了,看不惯老太太虐打孙女的大有人在,可谁也不敢出头,更何况他们都是下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当面出头护着二姑娘的,竟然是才进门的新娘。
仿佛这一刻,众人才意识到,这家里有了未来的女主人,不,确切地说,大夫人不在家,少夫人就是女主人。
展怀迁的心猛然震荡,不想用任何言语,来掩饰他方才的犹豫迟疑,面对云七姜的辱骂,再粗鄙的词眼,也骂得好,骂得对。
他走上前,从七姜手里将玉颂打横抱起,一句话也不说,抱着可怜的妹妹离开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