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恒走到床边,一见姑娘双颊红肿,就知道挨了耳刮子,握紧了拳头恨道,“那老婆子又发疯了不成,该死的。”
七姜已经不激动了,反过来劝:“没事了,请不要吵醒她。”
这一边,展怀迁送叶大夫回医馆,亲自拿来了妹妹的药,还有为七姜配的内服方子。
进了院门,要找人熬药,却没见一个人影,只有张嬷嬷和映春在卧房门外徘徊,他交代了福宝后,走来问:“出什么事了?”
张嬷嬷说:“何家大公子又来了,真是不成体统,怎么总往弟媳妇屋里坐,奴婢把旁人都支开了,传出去总是不好。”
正说着,房门开了,何世恒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见到怀迁,好奇地问:“哎呀,你没去甄家?”
展怀迁进门看了眼,隔着屏风一时看不见云七姜在做什么,他不怀疑表兄的人品,可一而再地这样毫无顾忌,实在是……
“我找弟妹商量点事。”何世恒径直往门外去,“我先回去了,你们家挺忙的,不用送了。”
展怀迁眉头紧蹙,说不上来的不悦,唯有对嬷嬷说:“药取来了,嬷嬷去看着些。”
张嬷嬷道:“一会儿四夫人回来,必定还要把孩子接走的,不然她多没面子。照奴婢的心思,不如我们主动送回去,您心疼妹妹,奴婢也心疼二姑娘,可没得和四夫人撕破脸皮。她如今还当家,我们少夫人进门没几天,别叫外人说咱们卸磨杀驴,有了少夫人就把她一脚蹬开。”
展怀迁轻叹:“嬷嬷说的是,且不论外人怎么说,看在大哥的份上。”
进门绕过屏风,见七姜守在床边,本想问表哥来做什么,又觉得说出口显得自己怀疑他们,很不大气,便忍耐下,说道:“我要送妹妹回秀景苑。”
七姜说:“反正是你的妹妹,你不怕她被打死,我也管不了。”
展怀迁好生分析了道理,七姜也知道,这大宅门里,人与人之间不简单不容易,但司空府怎么好好的呢,祖母慈爱、夫人和善、姑娘们活泼伶俐,连何世恒这个嫡长孙“没出息”,全家都很包容。
“可见,不是你们富贵官宦的大宅门就不能好好过,自然有好好过的人家在。”七姜毫不客气地说,“横竖是你的妹妹,我管不着。”
展怀迁听她一个劲地夸司空府,虽说是外祖家,也是他的光彩,可今晚就是听着奇怪,哪怕夫妻之间还跟陌生人似的彼此防备,那他们也是夫妻,何世恒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