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故意欺负人。
七姜说:“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太费嗓子了,上手啊,打赢了你就赢了。”
展怀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清了清嗓子说:“关于浪费一事,且不论我们家那些管事和外面的庄头,从中抽了多少油水,倘若满京城的大户人家,都把钱藏起来只吃够吃的,那些农户牧户卖不出东西赚不到钱,就不愿再种地畜牧,会离开这里另谋出路。于是市面上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粮食就越来越贵,很快会天下大乱。”
七姜一面思考,一面摇头:“我不明白。”
展怀迁说:“至少在京城,并不是家家户户自给自足,可以说大部需要靠采买来获得食物,和你们村里的日子不一样。那么像我们家这样的门庭,一些不必要的花销,也就成了必要的了。”
七姜说:“也许你有你的道理,可你们没过过连野草都没得吃的日子,我才十七岁,就经历过三次饥荒,我没饿过肚子,是我爹娘有算计会过日子,可我们村里的邻村的,多少人活活饿死,你知道吗?”
展怀迁颔首:“我只是听说,不曾亲眼见过,这两年在西南打仗,才真正见识到了百姓的疾苦,你说的没错。”
七姜说:“这样吧,买菜该花的,我一定也花,毕竟我又不图你们家的钱,可至少咱们院子里,不能再有吃不完就倒了的事。明明只是中午做多了的,干干净净,可放到晚上就不吃了,这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你们造孽的呀。”
展怀迁应道:“你做主就好,往后……”
他顿了顿,继续说:“至少这两年里,观澜阁里的事你说了算,但府里的事,不论如何还是祖母为尊、婶母当家,你看今日我若不赶回来,你可能逃不过一顿鞭打。”
七姜立刻欠身致谢,笑着抬起头:“我们算不算两清了,我爹也曾经救过你爹。”
展怀迁好奇:“话说回来,关于二十年前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七姜摇头:“我怎么能知道,那会儿我的上辈子可能还没死呢,也许我还是个大人物。”
展怀迁忍不住笑了。
七姜不服气地问:“你笑我痴心妄想吗。”
展怀迁忙摇头:“没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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