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去吃饭,映春端着一大盘食物跟着少夫人过来,见公子站在屋檐下,高兴地说:“二公子,少夫人做饭可香了。”
然而展怀迁的目光,全落在云七姜的身上,她身上还系着围裙没摘下,衣袖被绑在肩上,露出半截白皙的胳膊,围裙系着杨柳般的腰肢,头发怕沾了油烟用布裹着,便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她面上的肌肤不如胳膊上的白皙,但自有年轻姑娘的细嫩清透,忙了一早上这会儿还红扑扑的,气色极好。
“我在厨房吃过了,等下嬷嬷还要给我弄头发穿衣服,不管你了。”七姜说罢,大大咧咧地进门去,到底是二十多口人的饭菜,累得她躺在榻上,不愿再动弹。
展怀迁跟进来,好生道:“往后你都要做饭吗?”
七姜没起身,只摆了摆手:“已经安排了人手的,今天特殊,起得早又有大事情要办,厨房里还没什么东西,怕手忙脚乱被外头笑话,总不能饿着肚子出门。虽然我也不是要过日子给他们看的,可头一顿就乱了,下回我又想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好办了。”
展怀迁好奇:“还有什么事吗?”
七姜稍稍抬起脑袋,很小声地说:“你知道我有多少衣裳吗,好些穿过一次就不让穿了,你们到底什么人家,是挖了金山银矿的吗?但这件事,嬷嬷不肯听我的,你先别声张。”
展怀迁笑道:“嬷嬷说的,该是见客的礼服,女眷在外高贵美丽,也是夫家的体面。”
七姜又躺下了,懒懒地说:“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会不会两年后我被养坏了,就赖着不走了。”
展怀迁说:“你本来就不用……”
七姜抬起头问:“什么?”
展怀迁摇了摇头:“我吃早饭去,父亲那儿也已经起了。”
七姜重重地躺下,很不耐烦地说:“可别再有什么大事,梳头实在太辛苦。”
话虽如此,等张嬷嬷来了,七姜还是乖乖让摆弄,至少这两年里,她也有她的责任,哪怕两年后展怀迁反悔了,她还能站得住脚,能心安理得。
夫妻再见面,七姜已装扮齐整,今日设坛路祭,妆容清淡肃穆,一袭深蓝如墨的广袖袍银褶裙,几件简单的珍珠玉饰,与展怀迁通身蓝黑长袍十分相称。
展敬忠还是头一回见到儿子和媳妇如此庄重地出现在面前,虽是白事,他始终没能见两个孩子身着婚服的喜庆,但这样郎才女貌的般配,也叫他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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