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受。
“真是的……”七姜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透气,一手抓紧了寝衣的衣襟,再次蜷缩起来,“我是怎么了?”
大清早,一匹快马飞奔至惜园,陈茵才梳了头,就被夫人请去。
来的是宫里人,隔着纱屏向二位禀告:“窦良娣病危,想见小姐一面,还请小姐立刻回宫。”
陈茵往后退了一步:“她要见我做什么?”
传话的人道:“小的实在不知,还请小姐即刻动身,这是贵妃娘娘的旨意。”
“夫人……”陈茵看向大夫人,用力地摇了摇头,用眼神向她求助,她不想去见窦良娣。
然而这是宫里的传话,大夫人并不能违背,唯有走来握着孩子的手说:“也许见一面,能解开些心结,去吧。”
陈茵还是摇头:“夫人,我不想见她。”
大夫人好生劝道:“你是心底善良的孩子,倘若不去相见,令窦良娣抱憾而终,往后的日子你都会内心不安,你若是狠心的人儿,也不至于如此了。”
陈茵眼中含泪:“他们是要一起羞辱我吗?”
大夫人道:“好孩子,你并没有可以被人羞辱的事,这是你该有的底气,你怕什么?”
贵妃急召陈茵回宫的事,尚未传开,但各家各府在宫中皆有几分眼线,展敬忠早起就得到消息,窦良娣快不行了。
展怀迁练完功,就被父亲叫到跟前,叮嘱道:“良娣若丧,殡礼必然难免,届时姜儿要随你去举哀,进了宫诸多规矩,你如今就该告诉她了。”
“太医怎么说?”展怀迁问道,“当真熬不过了吗?”
展敬忠道:“怕是不行了,方才还得到消息,贵妃娘娘已将陈家女儿从惜园召回宫中,据说是窦良娣想见她一面。”
这话传到七姜面前,她正在吃醪糟卧鸡蛋,嘴里忽然就不甜也不香了,放下勺子说:“何必呢,太子妃心里该多痛苦,我们虽然还不熟,但我能感受到,她对太子对窦良娣的厌恶。”
展怀迁轻声道:“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七姜问:“什么?”
展怀迁说:“从前,太子妃她很倾慕太子,这是宫里传出来的话,早年皇后还在时,太子也正年少,他们在宫里算是青梅竹马,人人都以为,这会是一段好姻缘。”
七姜呆住了:“当真?”
展怀迁道:“真真假假,如今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