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明白,即便是丫鬟都无法违心地说一句云七姜丑。
她不仅不丑,自有她天然无邪的美貌,不是脂粉堆里的俗气,也不是超脱于世的清高,她便是纯粹的,一个漂亮姑娘。
这会子,观澜阁里正热闹,福宝带人将箱子一一搬出去,展怀迁回来见这阵仗,才知道嬷嬷给他准备了多少东西。
“下回,你拦着些。”他悄声对七姜说,“她这是要给我搬家么?”
“我可拦不住,要说你自己说,嬷嬷又不是我的奶娘。”七姜从门前转回来,忽然见原先堆着箱子的地方都空了,心里竟也跟着空了一块,莫名就不高兴了。
“我四五天就能回来一趟,若没什么事,兴许能每天……”
“你要有别的事,请自便,你要是说什么惦记我,想回来看我,可千万别。”
展怀迁忙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昨晚回房后,两个人并没有尴尬,也没有再进一步说什么喜欢与否,只是高高兴兴地睡下,闲聊一些过去的经历,七姜是说着话睡着的,睡得很踏实。
今早起来,展怀迁把矮几搬走时,七姜刚好睁开眼,彼此对视,虽不说话,可眼底都有笑意。
展怀迁心里知道,他昨晚没有冒险,七姜的心门,已是缓缓为他而开。
眼下,七姜见他紧张,干咳一声道:“你们京城里的姑娘,都不懂什么是战乱,我就不同了,练兵是顶顶重要的事,别把我搀和进去。”
展怀迁立时抱拳作揖:“是,末将听令。”
七姜一愣,不禁脸红了,转身跑回里屋去。
不久后,展怀迁换上了戎装,七姜送到屋檐下,见他站在院中与张嬷嬷说话,那日茶馆里,叫她眼前一亮、心中乱跳的翩翩贵公子不见了,军袍上身,这人就有了大英雄的气魄。
“七姜,我走了。”
“嗯……”
七姜回过神,再看展怀迁,他的长发全束了起来,愈发显出面上的棱角,那眉骨、鼻子、下巴、脖子,每一处都刚刚好。
可她想再多看一眼,人家已转身离去,七姜不禁走下台阶,展怀迁到院门前才回过身,彼此目光交汇,他温和地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七姜的手,轻轻抓着衣袖,她怎么,怎么会忽然舍不得。
一路往门外去,怀逸在半路上等着哥哥,兄弟俩说话同行,又见玉颜和玉颂也在路边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