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身上烫得吓人,太医直言凶险,若是寒气入了肺,即便捡回一条命,往后也会缠绵病榻。
倘若今晚过去,病人能不再发热,才是好兆头。
大夫人从太师府归来后,便衣不解带照顾在孩子的身边,为她用烈酒擦身,更一口口将汤药送下去。
“娘,我来照顾她。”展怀迁说,“别把您累坏了,七姜会过意不去。”
大夫人问儿子:“你会照顾人吗?”
展怀迁颔首:“过去必然不会,可儿子打仗两年多,风餐露宿下,早就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别人了。”
大夫人道:“要时时刻刻观察,万一越来越烫,一定来叫我。”
展怀迁应下,送母亲到门前。
大夫人看着儿子,笑问:“是责任,还是心意?”
展怀迁一愣,呆呆地望着母亲。
大夫人举起手才能摸到儿子的脑袋,笑道:“好好的,娘为你高兴。”
“是……”展怀迁腼腆地笑起来,“娘,我喜欢她,我从没想过这辈子,真的会爱上一个女子。”
大夫人说:“一时一刻的喜欢,或是容貌或是性情,要长长久久一辈子,绝非易事。娘只想我的儿子,能一生坦荡从容,若有一日,你不再怜爱姜儿,若有一日,姜儿对你亦心灰意冷,就好好放开手,还她自由。”
展怀迁听得心头发紧,委屈道:“娘,我、我们还隔着千山万水,您便说这话,儿子可要慌张了。”
没想到这么大小子了,还能对娘亲说慌张,大夫人很是欣慰,轻轻戳了一下儿子的肩膀,笑道:“傻儿子,慌什么,娘不过是多嘱咐一句,一句话你都要慌了,一辈子你还扛得起吗?”
展怀迁笑道:“一辈子太长,我只想眼下对她好,疼她护着她,不叫姜儿再受委屈。”
大夫人心满意足:“如此,娘就放心了,好好守着姜儿。”
送别母亲,展怀迁回到床边,为七姜换了凉帕子,梦里的人不知被什么惊了,眉头紧蹙十分痛苦。
皴裂的嘴唇像是干得黏在一起,一张口,就裂出血口子,七姜痛苦地喊着:“娘,娘……”
展怀迁忙握住了七姜的手,心疼地应着:“姜儿,是我,不怕,我在你身边。”
也许是听见了展怀迁的呼唤,也许是梦中的噩境散去,七姜渐渐平静下来,展怀迁能感觉到,掌心里那绵软的小手,也变得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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