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王氏的确是个麻烦,但她生养玉颜一场,玉颜不愿放下她的母亲,我们谁也不能苛求。恒儿,玉颜是千疮百孔的人,你不能太性急,她的伤口还在流血,我若是她,一定想让你看见完美的自己,她是个姑娘,哪有姑娘不爱美的,不论是容颜,还是心。”
何世恒咬着唇,终是哽咽道:“姑姑,可我想陪她疗伤,我想愈合她的伤口,我想靠近她……”
“傻孩子,你这是哭了?”
“我没哭,我、我是个男人。”
大夫人笑起来,揉一揉侄儿的脸颊:“姑姑帮你,姑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哪怕你要姑姑搬回太师府。”
“不不不!”何世恒立刻否认,“只要姑姑将来,在祖父祖母跟前,在我爹娘跟前替我撑腰,其他的事,我当年如何错过了玉颜,我就要如何将她找回来。除非她铁了心不要我,不然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我。”
大夫人很是欣慰,但不得不提醒:“你这辈子,可不只是有玉颜,你还要明白,你能给玉颜什么。恒儿,你可以为了玉颜奉献你的一生,但你不能为了玉颜冲昏头脑,不要让玉颜成为千古罪人。”
何世恒郑重地行礼:“姑姑,我记下了,只要您不反对,我就踏实了。”
大夫人笑问:“所以,怀迁也知道?”
何世恒点头道:“他后来知道了,只有他和姜儿。”
大夫人回忆起之前和儿子的对话,果然他当时的紧张不安,是背后隐藏了秘密,真真傻小子,对自己这个当娘的不设防,险些就说漏嘴了。
夜渐深,观澜阁里,七姜洗漱罢,该入寝了。
今晚听了无数遍,母亲霸气归来,为她讨回家书,并告诫府中下人不可欺压少主的故事,凡是见她的人,亲眼见的或听说的,每个人都要讲一遍。
七姜倒也不烦,只是听得多了,就很想能赶紧告诉展怀迁,让他也为自己高兴。
“少夫人,睡吧,哥儿应该不会回来的。”张嬷嬷进门来,放下茶笼说,“练兵是一桩,惜园里排查盗贼是一桩,进城一趟路更远,就算回来了,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要走,可那会儿城门还没开呢,因此不会回来。”
七姜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没等他,晚饭吃多了,我消食呢。”
张嬷嬷笑道:“那您慢慢消食,奴婢先退下了,有什么事,门外值夜的丫头只管使唤。”
七姜点了点头,目送嬷嬷出门,可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