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她面上虽不敢大大方方地应承,可心里总是欢喜的,既然无人纠正,无人强迫他改口,那一声声“母亲”,她便听得心安理得。
怀逸不愿再理会母亲,绕开她径直出门,带着人一路往文仪轩去。
萧姨娘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没动弹,是婢女来问她,才醒过神,吩咐道:“去文仪轩跟着,倘若他不好生念书,和少夫人、小姐们玩闹,立刻来回我,我只能求老爷做主了。”
然而文仪轩内,玉颜岂能纵容弟弟荒废学业,问了今日的功课,指点了几句后,就不许下人再打扰,待得晚饭时分,再来叫他。
虽然时不时有各处管事来回话,但院里院外安安静静,大院跟来的下人都静候在书房外,一切规规矩矩,就是该读书的样。
萧姨娘听得这样的传话,心里更是过不去,儿子抱怨什么在大院里听不得半点人声,难道在文仪轩不是一样吗,他哪里是怕寂寞,就是不要她这个当娘的了,是翅膀硬了,想往外飞了。
“少夫人呢?”
“少夫人没去,听说在观澜阁给二公子做饭,少夫人可真行,把二公子哄得五迷三道的。”
观澜阁里,七姜亲手做了晚饭,都是软和好克化的,展怀迁卧床数日,胃口不好也不易消食,这些她都考虑到了。
而展怀迁只要和七姜一同用饭,不论饿不饿,都能吃下不少,再者七姜的手艺,比起家中的厨子,虽粗放原始一些,却能还原食材本来的美味,对于山珍海味堆里长大的他来说,每一口都无比新鲜。
双手不能活动,自然要劳烦娘子喂饭,七姜和之前一样,总是自己一口展怀迁一口,也不委屈自己。
此刻,张嬷嬷从门外进来,禀告道:“大老爷派人传话回来,今夜在陈阁老府中用饭,要晚些归来。”
“知道了。”展怀迁应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嬷嬷说:“只说了这句,没有其他的,倒是大院那头,听说萧姨娘带着下人,将三哥儿的饭菜送去了文仪轩。”
展怀迁莫名道:“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玉颜还能不留弟弟吃口饭。”
七姜说:“她是故意的吧,让大家都难堪,怀逸舍不得他大姐姐尴尬,下回就不去了呗。”
展怀迁问:“什么意思?”
七姜直白地说:“萧姨娘似乎不愿意大家和怀逸多往来,她很不喜欢我和怀逸多说话,说什么叔嫂有别,大家有些分寸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