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之前那么洒脱随意,腰背挺得笔直,碗筷亦是轻拿轻放。
从头一回同桌吃饭,展怀迁就不觉得七姜有什么不足之处,她固然不如那些贵妇千金们优雅端庄,可是和那些人吃饭实在倒胃口,谁不乐意看个吃得香又不粗鲁的,七姜就是。
眼看着七姜累得小脸都快瘦没了,展怀迁是真心疼,偏偏人家自己那么拼,哪怕嘴里喊着累,也没抱怨半句,也没说不进宫的话。
“姜儿……”
“嗯?”
“我心里舍不得你这么累,不忍你被规矩礼教束缚,更不愿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展怀迁说,“倘若是为了我,你可以放下吗,明日我们不进宫,往后都不进宫,只要你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强迫你做。”
七姜憨然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高兴了,你不记得我说过的吗,人活着,总要有个营生,如今我是你的夫人,就有我该有的活法。”
展怀迁道:“让你那么辛苦为难,你心中不怨吗?”
七姜还真是想了想,坦率地说:“原先我们约定两年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两年里要配合你当好这个少夫人,如今咱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难道我反而不干了吗?我心里不怨恨,自然烦还是烦得很,人嘛,哪有事事顺心的,比起吃不饱饭、生病没钱治,这都不算什么。”
展怀迁伸手拨开七姜鬓边的碎发,她眉眼弯弯地一笑,喝了一大口粥,腮帮子鼓鼓囊囊,甚是可爱。
他忽然觉着,自己的心疼是辜负了七姜的心意,有这功夫,不如再上进些努力写,待有一日,身在朝堂拥有父亲、外祖父那样的地位,让七姜成为京城最尊贵的夫人,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那才是他该做的。
翌日,端阳佳节,圣上赐宴,一大早,皇城外便是车水马龙,王公大臣携家眷进宫赴宴,好不热闹。
几位亲王、郡王进宫后,司空府、太尉府、将军府等陆续而来。
此刻,展家的车马到达皇城外,侍卫和內监前来领路,展怀迁先下车搀扶父亲,待展敬忠落地,他才折回后面的马车,来搀扶七姜。
两侧依序排列着等待进宫的人家,太师府便是来得晚些,他们也要等着,自然展敬忠不会摆架子,只是依序而来,不至于故意为难人。
今日享宴,不必着朝服,但展敬忠穿得还是官制礼服,过去大小宴会皆是这身打扮,并不稀奇。
展怀迁虽也有官制礼服,可七姜没有诰命,夫妻俩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