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早晨有股清凉的南风。
刘牧樵站在阳台上呼吸着新的一天的新鲜空气。
太阳从东边升起,在轻微的雾气的天空,显得大而圆,红红的。
刘牧樵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邹医生还在睡梦中留着口水。
昨晚丰盛的晚餐让他大开眼界。
一只虎虾,有手臂那么大,他狼吞虎咽;320元一份的法式鹅肝,亏他怎么咽下去的。刘牧樵不想吃,半生不熟的鹅肝,闻着就想呕,他偷偷放在菜碗边,转几下,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了,加上转盘上总共有4坨,所以,最后谁也没有大惊小怪。
世界名菜根本就没有谢妈妈做的红烧肉好吃,他宁愿吃一碗下锅粉。
今天,刘牧樵的心情很奇怪,既紧张又兴奋。一个癫痫病人要动手术,他是主刀,矮脚教授是一助,邹医生是器械师。
几个月前的梦想,没想到今天就要实现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赵一霖的心情很糟糕。
他急得要死,家里又死了一个病人。
本来,死人也无所谓,医院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也是死人的地方,每个医院都准备了一间停尸房就是为死人做的准备。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停尸房是一间两百多平米的大房间,里面可以容纳上百具尸体。
半夜三更送尸体一般都是实习生的事,昏暗的灯光下,去挑选尸体睡哪一个木箱,胆小的学生经历过一次之后,一般都会一辈子记忆犹新。
你得从木箱的顶部看里面,有没有别的尸体抢先占领了,就看你的运气。
当你看到一个铁青的脸,出现在你的视野的时候,胆子大的学生也会吓得浑身哆嗦。
安泰医院死人并不太多,特别是最近几个月,神经内科死人还比较稀罕。
昨晚,家里来电话,又死了一个脑溢血的病人。
赵一霖很懊恼。
他想保持超低的死亡率。
他也知道做飞刀是有风险的。
这就是风险。
这就是代价。
做飞刀的代价。
邹医生是最没肝没肺得了。
“死了就死了呗,很正常啊!”
他确实觉得,病人在医院死亡很正常,他手里就没少死过。
“做完手术我们就一定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