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顾涛刑满释放的日子,顾梓浩欣喜若狂,他昨晚一夜没睡,做了各种准备来接他的父亲。
天还没有亮就叫上萧云,喊上了他的姐姐,早上8点钟还没有到,萧云开着车就载着他们姐弟两已经来到了监狱门口。
顾梓浩在门口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半个小时,萧云手插在兜里,看出了他的情绪过度焦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梓浩,别紧张啊。”
“是,是,我知道。”顾梓浩虽然嘴上说着不紧张,但依旧左右徘徊着,“萧大哥,我的心跳得好快,我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真的……”
“我懂。”他们两个人平日里调笑惯了,萧云难得郑重其事地说:“顾梓浩,你有家了,完整的家。”
“是,我知道,我知道。”顾梓浩反反复复重复着话语,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圈红了,“萧大哥,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快十年了,我……”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云虽是旁观者,但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些年他们两个常在一起聚餐、唱歌、吃饭,偶尔喝醉了他会红着眼吐露心事,团圆是顾梓浩好多年的心愿。
上一次收到了顾涛又减刑,快要出狱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顾梓浩,他现在都记得这个大男孩哭的泪流满目的样子。
他鼻子骤然一酸,扭过头向后望去,女子安静地站在了车门旁,身影笼罩在晨曦的光线里,她一动不动的目视着前方。
萧云被一种感觉紧紧的攫住,这个姑娘并不开心,甚至有些烦躁。
不对,不可能,他肯定是过度敏感,心里因素在作祟,自己的父亲出狱,作为女儿的,怎么会不开心呢?
顾梓阳直愣愣的望着面前那一扇关闭的铁门,记忆飞到了二十年前,她想起了老家后屋有一个小小的储物间,带了一个蹲厕,蹲厕的侧上方有一扇通气窗,装着防盗的铁栏,材质如同面前铁栏的一样。
从小到大,顾涛只要有半分不如意,都会发泄在她身上,或把她打一顿,骂着赔钱玩意儿,或把她拎到了储物间关起来。
任凭陈芳在外面哭花了眼,他也把门紧紧的锁上,一点光也不让顾梓阳看见。
有一次她在里面呆了半个月,只是因为顾涛打牌输了钱,回来时候看到她正在做作业。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上什么学!”
“将来不还是要嫁人的!浪费老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