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你吵到我家仆人休息!”一品红没有表情,声音低柔。
常欢勾起嘴角,无声而笑,这个一品红啊,嘴上说着不想我吵到她家仆人休息,不还是任由自己喊了大半天才肯出来。这性子,还真像自己。
见常欢笑而不语,一品红倒是极好耐性的低声道:“常公子深夜来找我,所为何事?”
深夜的繁星耀眼明亮,常欢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一品红冰冷的眸子竟会比那繁星还要明亮,片刻闪烁而逝的哀伤,竟然叫常欢的大脑一片空白,所为何事?究竟所为何事?
“常公子既然无事,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就在一品红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常欢才有些急促的脱口而出:“一品红,明日我就要离开洛阳城了。”一品红侧着身体看着常欢,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很安静,很空洞,“再见面,也许是一年以后,也许是五年以后,又或许是十年以后,也可能此生都再也见不到了。”
夜间的风吹透了衣衫,凉透了单薄的身子,一品红裹紧披风:“这与我又有何干?”
常欢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是啊,我离不离开,见不见面,又与她一品红何干?
常欢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像现在这样窘迫过,有些恼怒,也有些自嘲:“确实跟你一品红毫不相干!我常欢竟然为了跟一个戏子告别,深夜来访,让姑娘见笑了!”
一品红听他这样说,虽是不为所动,却也有所动容,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果断的割绝一切也是好事,免得日后有所牵连,这个常欢是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可是我一品红,已经不再敢爱,不再敢恨了,也没有权利去爱去恨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一品红才开口说道,竟然有了几分沙哑:“公子请回吧!”
“明日我在西林口等你!”常欢突然大声说道,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可是常欢的声音有些发抖,若不是因为紧张,就是因为夜里的冷风太过严寒,只见常欢像是鼓足了勇气,抛开一切尊严,看着一品红的眼睛,“你若不来,我就直接走了,可我希望你能来,亲口对我说上一句,后会有期,算是为我送行!”
一品红冷笑了一下,带着些嘲弄的神情看着常欢:“常公子,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你救过我,我已经受你邀请前去桃庄唱戏,算是报过恩了,你我也再无任何交集了,明天常公子就要走了,一品红在这里道上一句保重,此生若是再也见不到,你我也没有任何损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