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儿子郎若鹏的尸首,那是因为在刚才行刑的时候,郎氏夫妇只顾抱头痛哭了,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儿子并未倒下,行刑完毕,已经被武警又重新押走了。
但是莫伟楠和砚司墨看到了。他们的心里也很纳闷,明明是立即执行枪决的犯人,突然取消了,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郎占坡夫妇站在荒地上,看着纷纷忙着收尸的其他人,由最初不相信的茫然,忽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他们知道儿子没死,那儿子有可能就死不了了。
但他们同样是泪流满面,不过已经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喜极而泣。
亲朋好友以及帮忙的同事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感叹的,有祝贺的。
好了,情况已经很明了,郎占坡顿时精神百倍,一扫颓唐,手臂一挥。
“大家返回吧!丧事变喜事。谁也不许走,中午咱们到饭店,我安排几桌庆贺庆贺!”
众人一片欢呼。
有人一指那殡仪馆的车辆,“那……怎么办?”
郎占坡笑道:“该多少钱照付!”
这波人在一片欢喜声中乘车离去。
而那韩宝乐夫妇,见郎若鹏并没有被枪决,先是呆立当场,进而伏地痛哭,那哭声简直掩盖住了其他收尸的家属。
在痛哭声中,为儿子烧了纸钱,鞭炮却没有去点。
也许是急火攻心,姚秀萍竟然倒在地上,一口气儿没上来,闭过气去了。
韩宝乐赶紧止住哭声,连连摇晃她的身体,呼喊她的名字,瞬间围拢过来十几个人。
莫伟楠和砚司墨也看到了那里的异样,都打开车门了,又关上,赶紧跑了过去。
“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人们可不知道她修的是法医。
砚司墨拨开人群,俯身去摸脉搏听呼吸,随即,右手拇指使劲掐着姚秀萍的人中。
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姚秀萍咳嗽一声,总算缓过气来。
莫伟楠和砚司墨也长出一口气,连忙劝说韩宝乐,快带妻子离开这里,不要再过度悲伤,保命要紧。
韩宝乐连声道谢,搀扶着姚秀萍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望着这对可怜的夫妇,莫伟楠叹息一声。
“唉!”
再也无语。
伸手揽了砚司墨的肩头,走向他们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