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巡检哨营并非在坊市巡检衙门里,而是在坊外官道上,钟七把伤口裹好,跟着弓卒向南走上官府大道,行数百步,远远望见一峡谷险恶,两侧白崖高百丈,中间官道立有木寨营门,寨门牌匾上书【铜锣关巡检司】几个黑漆大字,寨前有据马,哨卡,箭楼。
自本朝宣化元年起,各地盗,匪,贼,蜂起,又有私盐贩子,一气道,六壬教,摩尼教等邪教屡屡蛊惑乡里愚民造反,遂于关津要道,广设巡检衙门,专司稽捕盗贼,巡查无路引者,贩私盐者。
巡检司隶属府县直管,检地方良家子充从,常备有棉甲弓卒五十,虽然算是民兵性质,但由于常期缉拿盗匪,兵刃见血,比县衙差役,内镇军卒的战力素质高多了,仅这股武装力量,足以横扫整个固城县。
“来人止步,可有路引,盐引否…”这时寨内箭楼上的守备弓卒大声喝道。
“牛二,你瞎了你的狗眼,是我领法师回来了,赶紧开门,迎法师进去,若是晚上半刻,耽误了巡检老爷治病,你担待的起么,快快开门……”领着钟七走到寨门前的壮硕弓卒也大声回骂道。
那箭楼上站着的守备弓卒闻言擦了擦眼睛,果然是远远看见同袍领着个衣衫褴褛的道人缓缓走来,不由讪讪一笑,连忙挥舞令旗,底下寨门弓卒得令,纷涌而出开了寨门,搬开门前拒马栅栏,迎钟七二人入寨。
一进寨中,果然是一副军中营盘模样,军帐营房林立,军卒奔跑操练不绝,钟七跟着壮硕弓卒一路绕过营盘,望见军卒嘶吼操练,不由在心下暗惊道:
“不想这铜锣关巡检倒也是个励精图治的将才豪杰,虽只统管区区数十弓卒,却操练演武不绝,可算精兵了,难怪这固城县治安良好,几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营中行不过数十步,到寨中主帐前,壮硕弓卒让钟七在帐外稍待,自入营中通报一声,约莫过了数十息,帐中传来了一道浑厚之声淡淡道:“请法师入账内稍歇……”
钟七闻言略微整理衣装,渡步走入其中,帐内约有数丈宽阔,高架起火盆数道,照的灯火通明,正当中一位青袍武官,正盘坐书案前整理案牍。
这官员身形挺拔,面目刚毅,颌下蓄三绺短髯,头戴直脚乌沙璞头,青罗广袖官袍,胸口绣海马图补子,而方才引钟七入寨的壮硕弓卒,正一脸恭顺的站于下首。
钟七还是头一回见官,心下也有些好奇,正在观看打量,一旁的壮硕弓卒呵斥道:
“大胆道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