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为人温文尔雅,待我自然是极好的。”纳兰溪低下头说,语气中有一丝迷茫,“但这份好却不似待新婚妻子的熟稔,而带着淡淡的疏离,他对我总是极客气的。”
苏如锦与温斐然不过说过两三次话罢了,对这位郡王自来都是不大了解的,但也知晋安郡王在外头表现出来的从来都是这般的“善解人意”,与纳兰溪所说的倒是没有半分出入。
但至于内里如何,苏如锦不了解。
她还是极能明白纳兰溪眼下的心境的,究竟晋安郡王是纳兰溪很早以前便仰慕的人,于是纳兰溪当众在景帝为忽兰使者举办的宴会上表明对温斐然的心意,温斐然也欣然接受了这份心意,于纳兰溪眼底,自然是温斐然也是心悦于她的。
而忽兰人自来豪爽,即便是夫妻之间也是有话直说的。
总归这份夫妻关系不似纳兰溪所想的那般。
苏如锦到底不若纳兰溪那般单纯,因而便劝慰她道:“北朝终究是与忽兰有不同的,例如我们北朝男女在成婚之前大抵都不大见过对方的模样,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而最令人艳羡、也是最令人向往的夫妻关系,大抵就是‘相敬如宾’了,想来郡王大抵也是这样待你的。”
纳兰溪有些被说服了般的问道:“是这样吗?”
苏如锦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说:“但毕竟你们从前没有怎么相处过,不过是宴会间远远的看了一眼罢了,是以他对你生疏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你们是夫妻,有大把的时间去相处,往后如何,倒是还未可知呢。”
到这里,纳兰溪彻底的被苏如锦给说服了。
“来之前我便想过,倘若我有幸见到了郡王,但郡王不喜欢我又要怎么办,于是光是想着便觉十分的伤感,后来的结果是我乐得见的,我想我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幸运了。”纳兰溪道:“便如锦姐姐所说的,他即便是块冰,我也要将他给暖化了。”
“怕就怕你暖不化他,最后还徒留一身伤感。”许久未曾说话的端敏郡主突然开口,她脸上悠忽有一丝冷意闪过,尔后略带轻蔑的看向纳兰溪。
“郡王夫人大抵不晓得,晋安郡王这人自小的时候因为母亲早亡,恭王府的人又百般排挤冷落他,使得郡王自来都独来独往惯了,也是因为过早的体会到人情冷暖的缘故,他自来是不大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接受一个人的。”
“这样的郡王是单纯如公主这样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你既不能理解,又何谈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