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
夫妻没有一个人会讲日语,却在异地他乡顽强地活了下来,可他们终究是异乡人、中国人。
警视厅的人踢倒了摊子,东西哗啦啦地砸在一旁小儿子的身上,他大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哭出声来。
中国人用中国话卖中国东西,罪不可恕。正值壮年的人,被警察活活打死于街头。
“我爷爷会吟诗、作对,会过每一个中国节日,即使只有我们这一家。他给自己用了望月这个日本姓,只因它有遥望远方月亮的意思,在中国,月亮代表团圆,代表回家。但他最终明白自己怕是等不到了,归路艰难,如同大雪冰封千里,阻塞不通,所以为我取名——望月千雪。”那女生清澈的目光看向他,幽静深邃,“但我觉得他是快乐的,因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词,是‘再见‘,汉语,直到最后。循着这语言,或许就能与故土再见了吧。”
所谓最深的触动,往往不在当时,而在无尽的回忆中。曾有一个月朗风清的女子,用世间最平和的语调,让他看到一颗坚毅的心,和深深的情怀。
“我依然同那时一般爱你。”长野宏彦低声说道,两颗心跳动的频率,仿佛也渐渐趋于同一。
纵世间浮华三千,我只爱汝刹那繁华。
百里之外,同片天空,却是异样景致。
长野大厦51层,昏暗如狱,冰冷至斯。
一个身影稳步走过那等级分明的会议室,来到主座背后的墙边。指尖升起淡淡的乳白光芒,凌空勾勒出一道轮廓。狭窄小门无声显现,开门时,只映出一条带子,其色殷红若血。
“赫丰,今天又迟了。”这是一间小小的静室,东西不过就是那几件,当中正坐着一个朴素的布衣老者,在召唤大执事。
大执事快步走上前,行了一礼,“高天原大执事长谷川赫丰,拜。”
老者待礼毕,唤他于侧侍立,“犬子今日不在,老夫便从后面又上来了,赫丰尽管说吧,不要拘泥。”
“是。”长谷川赫丰答应着,开始做他从小便被训导,自说话起即学会的事,“天纬仍然采用自主报名,取100人作战,另有本部支持,三到十号全部出动,对方监控持续,封锁持续。”
老者双手搭在拐杖上,微微颔首,长谷川赫丰服侍数十年,自然明晓,便继续说道,“我部的长野基地、重工大厦以及所有策略点均已待命,美国援军及武器均安置长野基地,保密组启动,那位,也已经进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