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叫我,因我没有自己的名字。”
数千年前的印度拉维河畔,一名身着破败麻布的老者将最后一块土石堆叠完成,他把林伽郑重地摆放在祭台上,以纯净的奶虔诚浇灌,伴随着它们落在林伽上发出的响声,他的泪也从业已老化萎缩的眼眶中滑下,渗进青石砖间的黄土里。
三十年前他和他的族人们来到这里,怀着无限的热诚与敬畏开始修建这座神庙以为自己的苦修,期望能打动湿婆大神,获得他的聆听。三十年间,艰苦的环境中族人一个接一个故去,他们离开时的眼中却仍散发着光芒,因这一天终会到来。
“湿婆我主,盼您聆听。”老者祈祷,*的语调如他三十年来在心中所练习的一样,“世界将有它的末时,万物在封闭的黑暗中永远睡去。”
“我听见你了,丹驮及多。”
火灯昏黄摇晃的光中,突然有灿烂如日的耀眼,叫做丹驮及多的老者抬头,望见白光刺目,其中有无比伟岸高大的身躯,持锋利的三叉戟,颈间的眼镜蛇头部高高立起,蕴含着饱满的力量。
“你的声音随苦行传到我这里,丹驮及多,迦难陀之子,河间地部族的祭司,你将祈求什么?”
“我祈求您的力量降临世间,到那世界的末时,护佑您的创生。”
“世界总有它的始终,正如生命各有循环,但我因你的苦行而感动,将应你的愿,丹驮及多,湿婆使他一部分的力量降临于此,在世界的末时起舞醒来。”
丹驮及多闻言深深低伏,口中喃喃作语:
“天河轻拂蓬发穿翔
波涛粼粼缕织涛浪
庭方楚楚映其辉光
额如赤焰火烈具扬
新月冠之其华皎皎
赫兮晖兮其煜皓皓
彼湿婆兮茹以我心
恒爱与之夙夜息息
璀然珠佩缀于乌缕
颈缠厉蛇吞隐虬髻
携子之手缓行迤迤
朱砂点染新娘额际
群魔之首众灵俁俁
雄肩覆之醉象之皮
彼湿婆兮曷其悦怿
惟愿以偿礼感足兮
……”
伴着他的吟诵,一束白光降下,光芒中一具肉身缓缓成型,在逐渐降到最低的生命维持后,其肤色渐趋青灰,伴随着白光下至青石砖下,最终安详卧于地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