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顺着木粱垂落而下。
“母亲,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您过得如何。”桓儇缓步走到妆台前拾起桌上那面同样也被灰尘遮盖住的铜镜叹道:“想来您已经见到了哥哥吧?若是可以有劳您转告哥哥一句,淇栩身边有我他大可以安心。”
面露倦怠的桓儇寻了一块尚且还算干净的地方敛衣坐下,将铜镜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自语起来,好半响终于阖眸抱着膝盖似是睡了过去。
“这地方你也睡得下去。”裴重熙从外而入看了眼沉睡中的桓儇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你也不怕着凉。”
钧天面露好奇地往裴重熙怀里看了看,“主上,您要带大殿下回府么?”
“带她回去,只怕明日你我就得露宿街头。”说着裴重熙勾唇一笑顺势在桓儇睡穴上一点,抱起桓儇绝尘而去。
栖凤宫呢内徐姑姑久久不见桓儇归来,不免着急起来。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忽然瞧见裴重熙抱着桓儇轻巧地落在殿前。
“熙公子......”徐姑姑刚想上前见礼却看见裴重熙对她摇了摇头,连忙上前去将殿门推开让裴重熙入内。
小心翼翼将桓儇放到床榻上后又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方才从内殿走出,扫量四周。目光落在了堆在案几上成堆的案卷和一小堆奏折后叹了口气。
“她今日就在这看了这么久的奏折么?”裴重熙走到桌前顺手拿起一封案卷翻阅起来,入目所及的地方都特意用朱笔特意标注过,“真是一点也不种地心疼自己。徐姑姑,你有空多劝劝她还有今日的事情你也别告诉她是我送她回来的。”
“喏。可是熙公子......”
闻言裴重熙并没有回头。反倒是加快了脚步,继而足下一点消失在徐姑姑面前。
望着裴重熙离去的背影,徐姑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殿内。看着躺在床上闭目而眠的桓儇摇了摇头,即便是在梦中桓儇也是这般爱皱着眉头。
徐姑姑不由想起十年前的桓儇来,那个时候的大殿下还不是这个样子。
彼时的桓儇与裴重熙之间情深意重。若非当年萧家为成帝所忌惮,最终死于成帝手中,老夫人也因此被鸩酒赐死,以死保全了她的一双儿女。只怕这二人早就奉旨成婚。
可是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成帝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能够这般狠心。废黜了亲儿子的太子之位不说,将其囚禁于冷宫之中。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棋子送到了洛阳,成为了洛阳世家眼中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