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伤药来。
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裴重熙当时的模样仍旧映在她心头。
那会的裴重熙真是隐忍倔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明明身上青紫淤青不少,可是在偏偏上药的时候一声也不吭仿佛那些伤不在自己身上。
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是稍有些恭敬。如果不是,他看向裴重锦那些人的眼神是冰冷无情的,唯独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才会有一丝笑意。她几乎要以为裴重熙是个傻子。
从那日起她便于裴重熙相识相知,直到她离宫前往洛阳才断了联系。
尔后她再回来裴重熙已经是六部要员,裴家也几乎落入他手中。她表面上选择了柳綦,可是实际上则是选择了和他联手夺权……各取所需。
谁也不曾料到当年被裴家视若弃子的次子裴重熙会成为如今裴家家主,甚至于成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忆及往日种种,桓儇不由感慨万千。若无当年一变,兴许她与裴重熙真的能在一起,可惜现在她和裴重熙只能是对手。
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冷酷无情的人。一样的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包括自己感情在内的一切东西。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最可悲最可笑的存在。
想到这里桓儇面露倦怠地仰头背抵凭几,从她的眼角滑过一缕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