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鸟,她应该是栖于梧桐的凤鸟,她应当有她的天空。即便成帝当初以洛阳囚困她,谁又能想到洛阳方才成了她的浴火重生之地。
凤凰涅槃浴火方能重生。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景思节度使拥兵自重,前朝就已经有前车之鉴。”桓儇低头看着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淇栩刚刚登基。各方虎视眈眈,指不定段氏也会借机发难。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闻言裴重熙叹了口气,“我不阻拦你,但是阿妩我希望你以后凡事能多为自己考虑……你从来不是为任何人而活。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
裴重熙对桓儇性子最清楚不过,你越阻止她越发会事与愿违。
恰如桓儇所说段氏这样的心腹大患,放任不管带来的后果无法估量。
话落裴重熙放开她转身便走,毫不迟疑。
“谢谢。”
声音轻微随风而散,但裴重熙却听得分明。
脚下步伐一滞转过身来,瞧着仍旧倚栏而立的桓儇。有夜风而来撩起她的裙摆,如同夜色下盛开的牡丹一样惊艳无比。
“你我何须如此生疏。”
短短一句话却仿佛包含着无限无奈与酸楚,让人不敢细思。
桓儇静默无言,唇梢绷紧目送着裴重熙身影在廊下渐行渐远。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觉得周身泛寒的桓儇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玄色外裳。
这天有些冷了……
裴重熙刚走上回廊,迎面撞见了抱着一大堆书籍走来的武攸宁。手中的书籍散落一地,露出一幅半展开的画卷。
“草民,拜见摄政王殿下。”武攸宁连忙折膝叩拜起裴重熙。
闻言裴重熙没说话,反倒是俯身拾起那幅画卷随之将它展开,画上画得是那日一身圆领胡服的桓儇。
“你画得?”裴重熙抬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武攸宁,语气平淡,“画得还算不错,只是少了几分神韵。”
突如其来的画让武攸宁一愣,不禁抬头看向裴重熙。在对方幽深的瞳孔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对方面上只余淡淡笑意。
见此武攸宁连忙沉声道:“草民承蒙大殿下赏识得以居于公主府中,身无长物无以回报。只能赠上画以表感谢。”
话落耳际裴重熙轻哂一声,将手中的画卷还给了武攸宁继而大步离去。
路过武攸宁的时候,武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