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时的益州行宫内,徐姑姑确定无人跟着以后,才扶着韦昙华进了内殿。
内殿桓儇倚靠在软榻上,见她二人进来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桓儇早她一步进了行宫,先行收拾一番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昙华,这一路辛苦你了。所获如何?”桓儇微微颔首,语气柔和。
“按照您的吩咐,这一路上我都有安排人出去打听情况。不过得到的结果大多数都是大相径庭。”韦昙华沉吟一会复道:“妾身觉得他们统一过口径”
闻言桓儇颔首倾壶倒了半盏茶,挑眉轻笑一声,“意料之中。段渐鸿要是有那么好对付,我也不会亲自来一趟。在笼络人心上,他手下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倒是十分期待和他的见面……”
拉长的尾音呷了说不出来的意味。听上去无比慵懒,可又让人觉得有股寒意从骨子里沁了出来,伴随着屈指叩击小几的动作。
“大殿下……?”心含忐忑的韦昙华,不禁抬头看向桓儇,试探性地询问道。
“没什么,你且安心。今晚赴宴的事情还是让本宫来吧……这一路你也辛苦了。”说着桓儇换了个姿势,以手抵额看着韦昙华,“刚刚在城门口段渐鸿就有心试探你。虽然你表现的尚可,但是我总觉得段渐鸿不会轻易放过这点。”
毕竟段渐鸿不是省油的灯。能笼络住剑南一道百姓的心思,可见其手段非同一般。
闻言韦昙华搁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拽紧了衣角,“昙华明白。可是今晚的宴上万一段渐鸿突然发难怎么办?”
“他日后会不会发难本宫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不会。”桓儇扬唇轻哂一声,眼底亦滑过一脉讥诮。
“这一路走来昙华也见过了不少官员。从他们的语气中昙华能够感受到,他们几乎都很推崇段渐鸿。”秀气的眉毛烦恼地攒成了一团,韦昙华叹了口气,“您是不知道他们那个语气,几乎是把段渐鸿当做了皇帝。”
话落耳际桓儇掀眸,眸光如同利刃一般雪亮无比,“官员推崇不过只是一部分问题罢了。真正让我担忧的是剑南的百姓……他们才是段渐鸿手中最有力的刀子。”
“您是说段渐鸿掌控了民心?”听得这话韦昙华眼中乍然浮现出一片惊愕。
“他不是掌控了民心,而是蒙蔽了百姓的眼睛。让百姓们只知有他段渐鸿,却不知还有朝廷法度。”似乎是想起什么来,桓儇挑眉嘴角浮起一丝讥诮,“山高君远,浓雾遮蔽之下,很多事情一旦发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