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点儿了,程仪坐在床前小凳上,拉着老太太的手,“唔唔”地哭。
感觉老太太动了,程仪大喜,抬眼看,便就与老太太的视线对上,程仪喊:“太祖母!”
老太太头疼,皱了皱眉,发现房内没别人,就问:“延恩伯呢?其他人呢?”
她晕了,那帮人竟不在下面跪着?
程仪哭说:“郎中给太祖母把过脉,说这是急火攻心,要静养就好,没什么大事,他们就都走了,小仪想拦,可拦不住啊。”
其实,老太太也就那么一说,早在晕过去之前,老太太便就已经猜着,这次,她是碰了靖边侯的逆鳞了。
老太太在哪儿想,这次的事不比上回,靖边侯再怎么生气,还能因为一个丫头片子,就不给银子了?
涨不成就涨不成吧,反正那一年一千两,她紧着点儿过,也凑合。
要是靖边侯敢不给她,她就敢去闹,到底女子不如男!
古有埋儿养母,更别说一个女孩儿了。
老太太让程仪扶她起来,用力地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地说:“传午饭吧。”
吵了一上午,她也早就饿了。
程仪动了动嘴,有心想说两句,又怕刺激着老太太,终还是忍住了,起身出去,让丫鬟去拿午饭,并去通知延恩伯一声,老太太醒了。
结果听着老太太醒了,延恩伯还没来呢,一个五十几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哭着就冲了进来喊:
“老太太,救救奴婢吧,伯爷要卖了奴婢。”
原来,冲进来的,是延恩伯第一个妾,以前老太太的丫鬟,在王夫人进门前,被老太太主持着,正经抬了妾的探兰。
老太太都惊了,问:“你说什么?这是犯什么错了?”
这五十几岁的老妾啊,只要探兰不作奸犯科,基本上就延恩伯府养老了。
更别说探兰还为延恩伯生下庶长子。
探兰哭说:“奴婢都这把年纪,可能犯什么错啊?伯爷不单要卖奴婢,便就是所有的妾,照着伯爷说,都要卖了,一个不留,已经派人出去请人牙子了。”
程仪这才哭着拦说:“求姨奶奶别说了,太祖母这才醒啊。”
老太太一把将程仪巴拉开,指着探兰问:“你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孽障疯了不是?”
延恩伯的后院,虽被老太太收拾过,但此时,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