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说:“小苏十九岁中进士,敢问众位,过举人又有几个?今日能来牡丹园的,父兄皆为人中之龙。
这俗语有言,虎父无犬子,众位觉得,照比父兄,如何?”
别人不语,石绯不能,立时就反唇相讥:“古时还有花木兰从军呢,你还不一样是富贵闲人?”
听此言,程绣锦一歪头,冲着石绯灿然一笑。瞬间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就等着她说这话呢,程绣锦背手,挺直了胸膛,说:
“你以为边关上,很消停吗?咱们所有人,此时能在这赏花,能够穿金戴银,安稳度日,全是边关兵将的热血换来的。
你们不会以为,我在边关长大,就只是疯玩胡闹,如野孩子一般?”
“呵!”石绯很不以为然地一声冷笑,就要再讥讽两句,却被石修扯住,他没出声,一脸凝重地冲石绯摇了摇头。
程绣锦斜眼,淡淡地瞥了那两兄妹一眼,说道:
“你们大概从没细想过,三年前我爹因何封侯?又为何会事带我入宫?你们以为,天下会掉下殊荣来?”
说到这儿,程绣锦的声音有些沉:
“一将功成万骨枯,先一年的冬天,因漠边闹起天灾,牛羊锐减,大举来犯,我父于边城外,再筑先锋城,日夜守在那里,不让漠北的大军,往前入一步。
我母亲则去劳军,家里只有我跟弟弟三人,还有就是照顾我们姐弟的嬷嬷。”
众人再没一个说话的,程绣锦也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声音颇显悠长:
“敌人想出了,利用城中的细作,偷挖地道,进入城中,以其动摇守外官兵之心。”
若大军回救,就半路截杀,若是不回救,就劫了边关将士的家人,行威胁之事。此计不可谓不毒。
那一年的程绣锦,是被常妈给摇醒的,说是城内有敌人入侵,城内百姓,家家闭户,街上行走的,却都是敌人。
常妈几个,想带程绣锦姐弟,躲到安全地方,等大军回救。
十二岁的程绣锦想到更深一层,立时否决了常妈这一提议,以大将军女儿的身份,迅速地,先让家里人,生出抵抗的信心。
然后再吩咐人不走街,走民院联系城中其他驻守官兵家眷,利用街道民巷众多的特点,采用疲兵之策,让进城的敌人于街里乱窜。
敌人攻将军府,便就从背后击打他们,他们来打了,就带着他们在街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