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笑笑,也不与老太太对着来,只将事情往靖边侯身上推,说道:
“孙媳妇可做不得主,侯爷要宠锦娘,想多留两年,孙媳妇自然是都听侯爷的了。”
这话给老太太堵得,噎了半晌说:
“自来娶妻娶贤,为得什么?你现在既当着是侯夫人呢,哪儿能一味任着丈夫胡来?也要时不时的规劝两句才行。”
侯夫人笑说道:
“老太太此言差矣,侯爷能从一介庶子,争到如今的一番家业,能叫胡来?自是侯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至此,老太太终于发现,靖边侯这一家子,都滑不溜秋的,说是说不通了,沉下脸来,一拍桌说:
“侯氏,今儿我将话撂到这儿,明儿个我就将牛夫人请至家中,锦娘这婚事,你同意也要答应,不同意也要答应,由不得你了。”
侯夫人本就姓侯,嫁了人又封了侯,倒像是命定的一般。
程绣锦虽吃惊于老太太的不要脸,却也没冒然说话。
侯夫人能被老太太吓着吗?
老太太拍一掌,这一提她女儿婚事,侯夫人那脾气也上来了,也一巴掌拍桌上,那桌子就散了架了。
程绣锦瞅着那桌子惊说:“娘也真是的,也不收着点儿力气,地方是租来了,拍碎了可是要赔人家钱的?”
侯夫人有些心虚,反说道:
“我看你真的是大了,竟敢说起自己亲娘来了。说说你自己,从小到大,拍碎的东西还少吗?”
老太太瞅那桌子碎片,再听着这娘俩个的对话,不由自主的就瑟缩了下。
她终于想起了十五那天,侯夫人似是一生气,捏碎了一把椅子扶手。
正这工夫,程仪打外面闯了进来,站到了侯夫人对面,将身体挺得直直的,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冲着侯夫人一行礼说:
“侄女儿先告罪了,长辈说话,小仪本没资格插言,奈何三夫人对老太太的态度,实是让人看不过去。
当朝自来便就以孝行天下,侯夫人如此态度对待老太太,不觉得不孝吗?”
这话,可算是说老太太心坎上去了,坐罗汉床上狂点头,自不会出言斥责程仪无礼了。
追着程仪进来的婆子、丫鬟,都要忍不住给程仪鼓掌喝好了。
程绣锦也不吱声,淡淡地撇程仪。
侯夫人饶有兴趣地笑了,也是不出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