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娘娘垂训,是媳妇的福气,本该俯首称是便可。
但孝经有谏诤章,方知事亲至孝非唯顺,更何况新妇上有父母在堂,程氏一族姐妹名声,也系于新妇一身。
新妇免不得学一学乐羊子妻故事,试与娘娘剖白当时情况。
还望陛下、娘娘恩准。”
陈皇后刚要说不许,庆祥帝已经笑说:
“准了,瞧这一套一套的,你这悍妒的名儿,也算是满京都知道了。
朕今儿就听听,你竟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起来说话吧,明儿还得回门呢,程爱卿再说朕难为他女儿,本来对这婚事,他就对朕有意见呢。”
程绣锦谢恩起身,朗声说道:
“说起那个欢歌来,新妇免不得要辩白几句。
当时宫里女官、喜婆皆在的,若陛下、娘娘不信,请她们来问一下,便知新妇所言虚实了。
她讥讽新妇,新妇也就不说了,就说她无询问吩咐,擅自出声,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她再尊贵,能尊贵过陛下、娘娘身边那些有品的女官、内侍?
新妇入宫这么半天,也没见谁无命就出声的?
哪一个不是屏气凝神,紧守着宫中规矩,小心翼翼侍候?
单就她这么大胆,新妇也实在奇怪,她这宫规宫仪是怎么学的?又是谁教的她?
新妇本不想说,有质疑娘娘之嫌。
然有些人仗着娘娘的信重,却就猖狂起来,欺上瞒下,着实可恶。
望娘娘明察秋毫,将这等奸人查出剔除身边。
以免得被他们带累,污了娘娘的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