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当真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啊。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良臣只能继续低头,他不低头这事就没完。
官府可不是摆设。
“我错了。”良臣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错了?”那建奴脸色稍缓,但神情依旧严肃,“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应该胡乱骂人。”
“还有呢?”
“我不应该破坏朝廷和建州的关系,我不应该破坏边民友谊。”
“知道错了就好办,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要不是人家头上铁板钉钉的金钱鼠尾,良臣还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教导主任呢。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管住自己这张嘴,并时刻反省自己。”
“这还差不多。”
那建奴颇是满意良臣的态度,只是他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继续教导一番。这汉人娃子长得是不怎么样,不过态度还是可以的。
边上,扎萨克图却拍了拍他,用女真话道:“行了,斐度,莫跟这汉人娃子一般见识,回头再吓到他了,走吧,我们该回驿馆了。”
阿敏没说话,只笑了笑,这斐度是赫舍里家的,父亲是自己阿玛手下的一个牛录,不过他娘却是个汉人。
斐度这口流利的汉话就是跟他娘学的,但正因为他娘是汉人,所以斐度打小就被族人欺负,于是他便很想证明自己。
“三阿哥,不是我非要和汉人娃子一般见识,只是我们得告诉这些汉人,我们建州是白山黑水间的好汉子,是多阔霍神的子孙,可不是什么死鞑子。”斐度的语气有些激动,打从入关之后,他就受够了那些汉人看他们的目光。哪怕这些目光大多是友善,是好奇,但就是让他觉得别扭。
这一切,只因他们终究和汉人不一样。
“说的好,斐度,我想很快,明朝的那些官员就当听说这件事了。”阿敏侧脸看向自己的弟弟,“汉人说小题大做要不得,但这件事,我认为斐度做的对,我想阿玛也不会责怪他。”
说完,走到那汉人少年面前,沉声道:“以后说话要小心。”尔后一挥手,众建奴立时随他远去。
阿敏一行走了后,良臣却被围观的百姓指责起来。
“你小子没事找事,人家建州使团不扭你进官府,是大人不计小人过。”
“人家是来给咱大明朝贡的使团,你怎么能骂人家是死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