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挣钱。税使,则是靠收税挣钱。
显然,打一开始,万历的目标就很明确。无论是开矿还是收税,所针对的也绝不是普通百姓。否则,大可加田亩税便是,何必如此麻烦,整日和外朝争来吵去的。
万历不向普通百姓加税,那么收税的目标是谁?
答案,是明摆着的。
天下谁人有钱,富商。
天下的矿产又被谁把着,富商也!
向有钱人收税,用以调剂国家财政,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应当被普通百姓称赞的善政。
况这些有钱人,也太没有钱人的觉悟了。
光占便宜,不讲付出,只顾自家,不顾国家,这种人,从来都应是被史书,被民众唾弃的人。
然而,现在,一切却颠倒了过来,实在是叫人称奇。
这,或许就是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过于繁荣导致的畸形吧。
笑贫不笑娼,讲的不同事,但本质上倒也贴合万历以来“与民争利”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朝廷没有钱没关系,想弄钱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不能从我们这弄钱。
你若是弄了,就是昏君,就是与民争利。
.
诉状通篇看下来,看着字字好像血泪,但全是控诉性质,扣帽子的指责。一条一条列出,猛一看,这高淮干的可真是禽兽不如。
但细再看,除了罪名还是罪名,仅有的实例也只是指向敲诈商人,及至泛泛说十室九空之类骇人听闻,却经不起推敲的字眼。
类似这种文章,良臣觉得如果有必要,他也能弄十份出来,并且一份比一份猛。反正,往大了说,往坏了说,十条八条罪名不够狠,百八十条也不嫌多。
要说实在,还是那位奴酋实在,不搞太虚,七条罪名就能起兵了。
私扣军饷,良臣觉得高淮应当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资格。
高淮只是矿监税使,又不是蓟辽总督,也不是辽东都司、巡抚,他怎么克扣军饷?
就算他敢,恐怕这九边的大头款也不是他这个只有千余税兵的矿监税使能吃得动的。
在辽东,真正的第一人可不是高淮,而是那位李大帅。
李成梁这个坐镇辽东几十年的巨头,能容忍一个阉寺扣他的军饷?
如果确有其事,良臣的判断则是,李成梁将这些军饷克扣了下来,然后分给了高淮一些,用意恐怕一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