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了。胡三炮也不以为意,他现在头疼的是怎么把先前这一幕报到都指挥使司衙门呢。
这大明朝立国两百多年来,还是头一回由钦差副使亲自动手杀人的呢,要说稀罕,还真他娘的独一出。只是这钦差小舍人威风了,这破烂摊子谁来收拾?
胡三炮不想当冤大头,所以暗自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魏良臣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他对自己得有个交待。
谁拉的屎,谁自己擦。
..
札萨克图见明军将自己带到一个少年面前,这少年穿的是绿袍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官,所以很是迟疑,不知道是跟这少年说,还是跟少年边上那个千户守备说。
嗯?
札萨克图忽然困惑了下,因为他怎么觉得眼前这少年官看着那么眼熟的。
“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魏良臣看出札萨克图疑惑,笑了笑,提醒对方道:“京师。”
“京师?”
札萨克图愣了下,想起来了,这少年不就是当日被斐度喝斥的那个说他们是“死鞑子”的汉人少年么。
这少年什么时候当了官,又来到了辽东?
札萨克图呆呆看着魏良臣,从时间上算,这还不到两月呢。
“拿来吧。”魏良臣懒的想札萨克图想什么,伸手便跟他要东西。
“什么?”札萨克图又是一呆。
“你父子既是上京告状,自有状纸。”魏良臣一动不动盯着札萨克图。
“你怎么知道?”
札萨克图后面想说的话被他自己给憋下去了,大伯那边都知道的事,明朝这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看了眼萨汗,犹豫了下,从怀中将用牛皮包着的状纸小心翼翼取出,然后递到了魏良臣手中。
札萨克图清楚,自己现在就是想不给也是不可能的了。对方这架势,摆明就是冲他来的。
札萨克图的识趣让魏良臣颇是满意,从他手中接过牛皮包,打开发现状纸并非用奴尔哈赤所创建州文字书写,而是以汉语书写。字迹很清秀,肯定不是舒尔哈齐写的,多半就是眼前的札萨克图所写。
舒尔哈齐这张状纸上历数了三十年间奴尔哈赤种种事,指出都是李成梁在背后指使,双方早有勾结,密谋攻打朝鲜自立。而他因为一心忠于明朝,不肯和其兄奴尔哈赤为李成梁卖命,这才被打压等等。
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