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变,本质上和各地发生的事件是同一性质。
他们不敢明着直接出手杀太监,但是暗地里却是敢。
李永贞给了魏良臣一个提醒,那就是仅凭这里发生的事以及舒尔哈齐的状子,还不足以扳倒李成梁。就事论事,单凭这两件事就说李成梁勾结奴尔哈赤谋反,证据链上还是略显苍白的。
要是李成梁咬死绝无此事,都是舒尔哈齐为求自保污蔑,那官司就有的打了。弄的不好,还会反咬一口,说魏良臣这个钦差副使杀害建州商队,只为窃称边功。
魏良臣也有此担心,忙问李永贞有何办法化解李成梁接下来的反击。
“科道。”
李永贞给出的办法竟是让魏良臣将此事透露给科道言官,然后由这些言官上书皇帝,从而扳倒李成梁。
换言之,状子和人,魏良臣可以弄到北京去,但是最后出面状告李成梁的不能是他,而是那些无事也能掀起三层浪的科道言官们。
只要科道动起来,这水就更混了。
朝廷眼下有几党势力并存,楚党前番已由熊廷弼发过力,虽然没有对李成梁构成实质打击,但是影响毕竟有了。现在再闹出李成梁勾结建州造反,恐怕就不是东林党能够压下来的了。
魏良臣觉得这个法子可以,但他和科道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左光斗还是东林党人,而东林党对辽东这块,几乎是听任李成梁的。要不然熊廷弼上书弹劾李成梁,也不会被东林党掌控的都察院和内阁硬压下来。
李永贞说了三个人,称此三人若能出面,则事情便有八成把握。
良臣忙问是哪三人。
李永贞说道,三人中有两人是都察院的御史,一个叫张鹤鸣,一个叫朱应毂,另外一个则是吏科给事中任应徽。
良臣未听过此三人名字,料想不是有名人物。
“舍人莫要小瞧这三人,万历十九年李成梁罢官,仅以宁远伯的身份朝见皇爷,便是张鹤鸣弹章所致。”
李永贞提出这三人,肯定是早就想好的,不然,他也不会说。三人中,他尤其推崇张鹤鸣,认为此人一旦出面,李成梁必受重创。
“皇爷历来就很欣赏张鹤鸣,对其上书多是听从。”李永贞淡淡说了句。
魏良臣听后,立即醒悟,忙点头道:“那就劳公公回京之后帮我运作一二。”
“此事关系辽东安危,咱家自会出力,舍人但可放心。”
李永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