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叫郑仁弘白跑一趟,索性就叫人现画一幅吧。”杨镐倒真是随性的人。
“难得光海君还记着大人,”蒋方印很是识趣,一脸动容道:“想当年大人罢官回国时,朝鲜上至国王,下至平民百姓,无不痛哭流涕,士民男女重髫戴白,牵衣拦道,一送再送,直出郊外。那场面,我现在想起,都感慨万分呢。”
闻言,往日之事自是浮上杨镐心头,饶是十年过去,他心里亦难免有所感触。
“我还记得,当时有朝鲜百姓不愿大人归国,拦在大人轿前,怎么也不让走,不得已,大人只好几次下轿,劝的是口干舌燥,百姓们这才哭着离开。”蒋方印竟然抽泣了两声。
杨镐轻叹一声,朝蒋方印挥了挥手:“当年的事,不说了。你且去找画师吧。”
蒋方印点头应声,缓缓退了出去。
杨镐转过身来,看着魏良臣,神情有些肃穆,道:“长胜堡守备向辽东都司报捷,说斩入寇建州兵两百余,其中有建州右都督奴尔哈赤子洪太主。此战,幸赖你魏舍人及时带人赶到支援,否则,必使建州逃脱。为师问你,此事当真?”
“学生不敢瞒骗老师,确有此事!”草帽顶子山一战,乃良臣得意之作,此刻杨镐提出,他当然要勇于承认了,因为,这是功劳啊。
不想,杨镐却忽的冷笑一声:“大清,为师问你,你如何得知那洪太主率兵入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