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架势,只怕立马就能起袖子上前干上一架。
“沈相公今年八十,只怕不敢叫你拔胡须喽。”黄彦士打趣一句,李朴听后嘿嘿一笑,气话归气话,他还真不可能跟个八十岁快入土的老人寻仇。
“家事国事天下事,怎能如风声雨声读书声般轻瞄淡写。有些人,明明是无能之辈,偏要逞口舌之利,把控了朝堂,祸害的可是国家。倘若任由这些人胡来,我等上对不住天子,下对不住黎民啊。”黄彦士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汤宾尹。
汤宾尹听后,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皱了一皱。
李朴在一边附和道:“就是,明明是一帮废物,尽知道往脸上贴金,耍些嘴皮子,做些面上功夫,真正要做事,凭他们,只会越弄越坏。”说完,竟是回头看了眼李永贞:“李公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哈哈”
李永贞是内廷中人,其他四人却是外朝的,且还有两个言官,他可不便多言,吱唔两声带了过去。
黄彦士倒是还有些话要说,可官应震却突然插话道:“行了,说起来,咱们也是言官,偶说自己是小臣也就罢了,难道还真要把个科道都给否了不成。至于那些无能之辈,我们说的再多,能动他们半点?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君子践于行啊..”
官应震笑了笑,示意众人往前走走。这一走,却是汤宾尹和李朴在前,官应震和黄彦士在中,李永贞落在了最后。
官应震没问黄彦士今日目的,他知黄定会与自己说,便也不急,与他说了些旧事,又各自说了些为官之事。黄彦士不日许要高升,若是地方,自有苦处与难处,官应震曾为知县,有些经验,便说了与他听。
前面汤宾尹和李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二人不甚熟悉,都是黄彦士请来的,自不可能探讨那么深。几人就这么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石桥上,站在桥头放眼四望,东北有古观象台,西南有蟠桃宫,每年的三月,蟠桃宫的庙会热闹得很,民间花会古玩字画风味小吃应有尽有。北面则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贡院。
“东鲜兄、汤兄、李兄快看,那便是贡院了!你们可还记得当年吗!”黄彦士有些兴奋。
顺着黄彦士的手势,汤宾尹将目光投向了一里外的贡院。贡院大门坐北朝南,门前立着三个门坊,进了院便是“龙门”,贡院中路有明远楼,东西两路是一排排像鸽子窝般的考棚。远眺“龙门”,汤宾尹与李朴、官应震三人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各自在这里参加会试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