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花大价钱买的,不过却只花了三两银。不过不要紧,外行同样可以蒙外行,反正大贝勒比他还外行。难不成他大贝勒好意思将这春画拿去请人鉴别真假不成?
为了让禇英感动自己对他的一片心,顺便确认自己的冤大头形象,良臣煞有介事的将唐寅唐伯虎好生吹了一通,唬得禇英一愣一愣的,只以为那唐寅乃是关内汉人堪比孔圣的存在。
“大贝勒请看,这唐伯虎笔下的女人有个特点,就是三白。所谓三白嘛,即前额一点白,鼻尖一点白,下颌一点白,只要这三白特征在,此画必是唐寅真迹!”魏舍人声音越说越大,听着很是高昂,说到高兴处,还拿手指在画上点来点去。洋洋洒洒一番后,却发现指尖竟然有点白,顿时一个激灵,从此再也不见他指点春宫了。
“鸡头嫩如何?莲船仅盈握;鸳鸯不足羡,深闺乐正多。啧啧,正所谓清风明月无从觅,且探桃源洞底春!”摇头晃脑一番,两句淫诗便就此出炉,良臣感觉十分美好,看来,天生我材必有用。
禇英此时已经完全叫魏舍人带了节奏,他本就不习汉话,不懂汉文,更加不知汉人故事,这些天来三番五次和魏舍人畅谈高论,听了许多有趣之事,眼下对魏舍人可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到底是读书人,到底是做官的,魏舍人的胸中,用阿玛的话说,那就是货塞一肚啊。
看来,日后得闲,还是要跟二弟还有死去的老八他们学一学,找个汉人老师好生跟着学一学,不然难免叫魏舍人看轻了。
禇英痛定思痛,他反思自己之所以不为五大臣他们喜欢,原因就是性子过于鲁莽。如若自己跟魏舍人这般通晓古今,典故经文脱口就来,五大臣他们又如何还敢小瞧自己。阿玛那里,对自己肯定也会刮目相看。代善那里,想欺自己不读书就是痴人说梦了。
当然,魏舍人才学高,杂学也高。
这格格窥春图和上次送自己的那本无字天书,便是最好之证明。
性情中人,莫不如此!
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魏舍人这般洒脱。
都跟龚师傅一样成天板着个脸,动不动就说教,也忒是没意思的很。
魏舍人那边不知何时停止了长篇大论,禇英还没意识到时,那幅唐寅真迹已叫魏舍人卷好,细心的用红绸子系上装进卷筒里了。
看魏舍人那认真小心的态度,禇英更加不疑这画有问题,心中感动道:“舍人情份,我真不知如何相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