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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增知道这是李三才的鬼把戏,以他的资历暂时还轮不到他进京晋秉笔。李三才此举分明就是诱他进套,逼他拿钱。
再不甘心又如何,只好捏着鼻子进献了二十万两给李三才。没想,随后李三才却派人过来,说借款十万用于整修运河。
这都公然上门要了,陈增能不给。
前后四十万两,总算换来双方相安无事。
什么龙凤袍服,也不存在了。
那些揭告此事的人,也不存在了。
有关这件事的详情,李三才自是不好意思和邹元标说,吱吱唔唔,断断续续点了大致。
“此事我能知晓,别人就能知晓。道甫,这事可大可小,你自己三思吧。”邹元标提醒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极为隐秘的事怎么传到邹元标耳中,李三才也不及细想了。
陈增自己不可能,因为他也吞了程守训不少钱。
若要说嫌疑最大的,倒有可能是屠夫本人。
然正如邹元标提醒那样,这事眼下还能按着,五党不知道,但终有一天也会知道。届时,宫里恐怕不怒也要怒了。
“我明日再上书,陛下若还留中,索性走人便是。”李三才内心无比的不甘,但容不得他不走。他走了,这事就能过去。
邹元标微微点头:“道甫以后有什么打算?”
“眼下世道人心不古,一些人毫无礼仪廉耻,我已想好,学叔时一样讲学。变一变风气,正本清源,让朝廷多出几个真士大夫。”李三才不是临时有讲学念头,而是之前皇陵木事件闹的凶时,就生出这念头了。
“救世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矫正上边,在朝廷上抗争纠偏;一种是矫正下边,让下层的读书人培养出一种圣贤精神,讲气节关心国事,日后在朝为官,也可驳正君王之误。上难而下易,采用讲学,就是为了矫之于下。叔时当初就是选这条路,如今道甫再走,我东林往盛继学,必将昌盛。”
邹元标满意的离开了张家湾,次日,李三才再次上书辞官。
万历依旧留中。
李三才再次上书,这次,圣旨发出。
李三才被削夺官籍,贬为平民。
这等大事,往常定然是震惊朝野,议论哗哗。
今次,却是无声无息。
“李大相公成了李相公,镇抚功不可没,此去北镇,前程锦绣啊!咱家也没带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