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孩子,你变了。没想到只是短短数十天,在你身上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我想你这次过来,一定带来了很多故事,对吧?”
林天宁点了点头,他来到寒月道姑的旁边,这里同样有一块可以坐下的石板,曾经是自己的妻子陈慧英坐立的地方。
物是人非,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林天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起来,也许是他无情,在离开陈慧英的这段时间里,他其实很少有想到她,然而他知道,对方一定每日每夜都思念着自己。
在整个这段时间的过程中,其实最受伤的就是这个女人了,经历了折磨、房产和财产的破碎、无缘无故被擒被关,以及得救后仍然被作为牵制男人的人质,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却一定要承担这样的痛苦。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不公平的。
寒月问他:“你是想到了什么?”
林天宁低头说:“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寒月又问:“怎么不见你那个傲娇的夫人?”
林天宁摇头说:“慧英她来不了,道长我们还是说正事吧。道长的道法高深,为何甘心蜗居在这偏安一隅,有没有想过为天下众生谋福,对道长而言,也是一次重要的造化和历练。
如今世道,祸乱频生,以长生盟为主的各大反抗势力崛起,人民再度回到水深火热的时期,大家你不信我,我不信你,相互追逐厮杀,已经没有了法律意识,这样的世界,难道道长不想拯救一下?”
寒月摇摇头说:“苍生、百姓,于贫道而言,可大可小、可有可无,修道之人当以己身为大任,度人先度己,在贫道还没有领悟大道之前,拯救苍生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贫道何德何能,让林居士如此看得起?”
林天宁沉吟说:“苍林木狗,人间烟火,真正的修炼,都是从入世开始,最终走到出世的那一步,只有看破红尘,才能窥见大道。”
寒月道长看了看林天宁的眼睛,忽然说:“林居士,你知道吗,一个人的改变是藏也藏不住的,透过你的双眼,贫道看到了和上次不同的东西。上一次你的眼里只有恐惧和迷惘,而现在,贫道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执念。
执念这种东西,乃是修行之人的大忌,它就像一柄剑,虽然看上去十分锋利,却一折就断,而贫道手中的拂尘,虽然看上去十分柔和,但百折无损,可化解危机。林居士,你若执念太重,终有一天会伤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