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和尚轻轻呢喃了一句,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好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青衫少年不知为何竟赞叹了一句,而后正身向小和尚作揖行礼道:“小师父佛法精深,胸怀若谷,让在下深感钦敬!未敢请教师父法号?!”
“小僧法号慧空!”小和尚重新睁开双眼,见青衫少年在行礼,便也点头示意,“请教施主”
“我姓褚!”青衫少年简言道,“我曾于佛前发大誓愿,要捐建一座寺院。可惜至今尚未寻得一位合适的主持师父。慧空师父年岁虽小,却有大德。不知师父愿不愿意相助与我?”
“捐建寺院?!”小和尚蓦地有些惊讶,“褚施主,佛前誓愿,切莫玩笑!施主可知,要建一座寺院需要耗费多少财物?”
“财物不是问题!”青衫少年从容自信道,“只是我非佛门弟子,修建寺院所需章法须得有人主持打理。只要慧空师父点头答应,这寺院从此便交由慧空师父主持。”
这段轶事便在慧空小和尚的目瞪口呆,和青衫少年若有意味的笑意中简单结束。慧空小和尚就这样在对天上掉下馅儿饼的将信将疑中,莫名其妙地从一个街边快要饿死的苦行僧,突然之间一跃成为了某个寺院的主持。
兰因寺。
这个名字是那位褚姓少年取的。选址也是褚姓少年一早就已经选定的。作为捐建寺院的独立出资人,他在这两件关于寺院的重要事件上得到了慧空和尚最大的尊重。他同时得到的,还有寺院原址上保留下来的那座南朝古塔。
这是一座颇有年份的塔,据说是南朝时期随同这里原来的寺院一起兴建的。可是后来,因为历经战乱,原来的寺院已经成了残垣断瓦,只剩下这座塔,历经风霜,虽已破败不堪却仍然屹立不倒。
寺院一直修建了十年,把所有的残垣断瓦都一扫而空,把古塔里里外外修成了新塔,也把当年的慧空小和尚修成了慧空老和尚。这十年的心血,实在不可限量。
可是他,那个当年在街头给过慧空和尚一个馒头的褚姓青衫少年,却仍然是那般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