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这位伯乐,给了他一个单靠会下棋就能引领潮流的机会。
不过,当别人都在过有围棋的人生时,一个人生只有围棋的人注定是会格格不入的。可惜,时至今日,褚嬴仿佛都没有认真思量过这些事。成为了一品入神,成为了围棋国手,宫中陪王伴驾,宫外众星捧月,他却依旧全心全意沉浸在围棋的杀伐世界里,执着地深信全力以赴便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兴庆殿外的那棵老树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再长过一片叶子。现在已是初夏,依旧是一副光秃秃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死定了的吧。
两个小奴把褚嬴引到了兴庆殿大门外,看大门关着,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起上去扣了扣门环,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一起走了。褚嬴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愣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栎瑶长公主尚武,幼时曾被父兄付托在韦瑞将军府中教养。南梁建国后,萧衍才将这个幼妹接入宫中。彼时,她的两个姐姐一个已经外嫁一个已经过世,放眼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建康城,除了日理万机的皇兄,她便再没有亲人了,更不要提什么能够管束她的人。这些破事,几乎整个内廷的人都知道,甚至于那些有心想和皇帝亲近些的近臣,但凡稍作打探的也都能有些数。所以,这里里外外的许多人,遇到兴庆殿这三个字,大多都是恨不得绕着走的。
唯独
褚嬴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等了很久,兴庆殿的大门才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宫女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两人间距五米对视了十秒,这宫女才像是回过神来,赶紧把大门打开,匆忙迎出来,欠身行礼道:“您是褚大人吧?!褚大人万福!”
“姑娘是”褚嬴下意识地给她回礼。
“婢子是栎瑶长公主的近身,叫张月娘,褚大人唤我月娘便是!”张月娘赶快殷勤道,“今早吴总管已经差人来告知过我,说褚大人不时便会过来,婢子便一直在殿内洒扫以恭候大人。不想大人这就过来了”
“无妨,无妨!”褚嬴看她殷勤客套得紧,像是很久没有见过客人似的,心下也有些蒙圈。
“哦,褚大人请!”张月娘赶快热情地把褚嬴往兴庆殿里带,整个过程像极了过年去乡下走亲戚时的情状。
这兴庆殿当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褚嬴如是想着,一脚踩进了坑,不,兴庆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