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难得的一天,天朗气清,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兴庆殿的大门竟然敞开到了最大的角度,令偶有从门口过往的宫女內侍们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猜想着今天那个不开眼的会从这扇门里鼻青脸肿地出来。消息传到各宫各殿,哪个都在期待着今天又有好戏看了。梁武帝尤其在御书房里笑得大声,一副大仇得报畅快淋漓的样子。
当然,此时正端坐在正殿棋桌边等待授课的褚嬴是不会知道的这些的。
旁边的四色果子已经凉透,茶也喝过五六杯,唯独面前的棋盘和棋子纹丝未动。从刚才跟着张月娘进来到现在,褚嬴已经在这里呆若木鸡地“跪”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其间,张月娘两次过来赔笑着说长公主还在梳洗,让原本有些按捺不住的褚嬴,又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都说女人麻烦,没想到这么麻烦。可现在这个女人是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闲暇之余,褚嬴不由得又多想了想自己未来人生中的那每天三个时辰的授课境况。可能,应该,大概是有一半的时间就交代在这里练习罚跪兼发呆
刚才过来给他添过茶的张月娘又从他面前走过去了,手里还捧着两盏精致的糕点,路过时还不忘冲他尴尬地赔笑。褚嬴不禁有些好奇这兴庆殿里的人都像是不大正常。寻常宫里的內侍也好,宫女也罢,大都是低头不大敢说话的,偏这兴庆殿里的宫女倒像是百八十年没见过人似的,热情好客的有,窃窃私语的也有。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在这兴庆殿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三个时辰,这些总归也轮不上他来过问的。想到这里,他又伸手摸了摸手边的棋篓子,满心期待着离开这里之后又能与哪家的高手对弈。
褚嬴看不见的地方,张月娘已经着急忙慌地往他这边窥望了好几趟,转头又赶着步子往内殿里进去。看见内殿里的正主还在桌边拿着绢布擦拭宝剑,不禁又要上去劝道:“长公主,还是出去见一见褚大人吧!他毕竟受至尊之命而来,若是让至尊知道长公主这般怠慢总归也是不好的!”
宝剑寒光,和不远处的铜镜里一并映照出一张满带不屑的娇俏面容。忽然,她手里的宝剑一挥,那道寒光霎时落在了张月娘的肩头。
“他爱告就去告!眼线若不告密,岂不是辜负了我皇兄的厚望?”
“长公主,恕婢子直言,婢子瞧那褚大人,似乎不像是至尊遣来的眼线。”张月娘像是习惯了似的,也不怕她手里的剑,只用手指轻轻拿开了剑锋,凑到她身旁好言道:“这褚大人是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