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他能留在兴庆殿几个时辰?!派他来做眼线,还不如从直接内廷调几个內侍宫女呢!”
“内廷调来的宫女內侍都没有敢在我兴庆殿住得长久的。”栎瑶长公主把手里的长剑又往半空中挥了挥,随即利落地把剑收回了剑鞘里,轻拂长袖道,“此番不定又是宫中哪一位想出来的妙手,到皇兄那里奏请,派个外官来每日看着我。也教我松懈些,有人看着,她们倒好安心做事。”
“这不大会吧”张月娘左思右想都不觉得外面那个老老实实坐了一个多时辰的褚嬴,会是宫里谁谁下的套路,“那个褚大人看着不过是个会下棋的书生罢了!”
“怎么不会?!”正主还没答话,旁边那个正在掸几案上尘灰的小宫女已经转过头来,操着尖利如刀的嗓音快语道,“我都听人说了,那个褚大人是下棋的大国手,天下第一的人物,至尊一向好棋,这等人必定是早已收在身边伴驾的了,怎肯轻易放他到我们兴庆殿来?!”
“银玲,你就少说两句吧!”张月娘讲不过她,只好劝她收声。
“罢了,管他是不是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我萧令姿活到今日,还会怕他一个下棋的书生?”栎瑶长公主忽地站起身来,随手将宝剑扔给了小宫女银铃,只身大步踏出内殿来。
正殿里,褚嬴刚喝过今天的第八杯茶,正放下茶杯重整坐姿,抬眼便看见一双躲在碧色波纹裙边底下的凤头锦履已在棋盘边。褚嬴蓦地有些愣神,下意识顺势抬头看上去,正有一位身穿碧色锦缎衣裙,头戴瑞凤小金冠的妙龄少女站在那里,若有意味地看着他
“长公主”褚嬴猛地反应过来,眼前这穿戴华贵的少女就是这兴庆殿的正主,马上也会是他这辈子收的第一个徒弟。于是,他赶快站起身,向徒弟行礼,“下官褚嬴,拜见长公主!”
“平身吧!”萧令姿循例免了他的礼,又仔细盯着他上下打量了许久,才道,“你就是上次品棋大会中,那位被我皇兄判为一品入神的褚大人?!”
“是!”一提到这个尊荣,褚嬴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萧令姿看着眼前这个褚嬴明明低着头,嘴角却暗藏得意的样子,忽地冷声哼笑,长袖一扬,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大声道:“褚大人接着坐!月娘,接着上茶!”
褚嬴看她这举动,懵圈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当时的情境。这个公主,哪里还是什么常人印象中司空见惯的皇室刁蛮贵女,简直就是喜怒无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