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多,棋路再雄浑稳健,到底还是对付不了自己头顶上这个半老徐娘。于是,他只有像小时候一样默默从床上爬起来,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来给她开门。在进出自己儿子房间这回事上,褚母到底也是受过书香门第教养的,比起多年后时光的妈妈来,那可算是体面妥帖得多了。
不过,在心疼自己孩子这件事上,古往今来,全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褚母一进了门,褚嬴便知道自己这回不知道又要受她什么奇怪的教了。所以,在她往桌子边坐下来的同时,褚嬴也和以往孩提时那样,双手垂立在那里,低着头一副恭听训示的样子。褚母见他这样,没来由自己就先笑出声来了。随即她屏退了左右两个婆子,让她们出去关上了门。
等到房里就剩下他们母子二人,褚母这才忽地伸手去拉住了褚嬴垂在袖子里的大手,道:“嬴儿,来,你坐下!如今这里只有我们母子二人,母亲与你说些私房话!”
“母亲”褚嬴蓦地有些惊讶,就连顺着她的意思坐到她身边时,褚嬴都有些紧张兮兮。自他十五岁之后,褚母便甚少这样拉过他的手,与他温声细语了。平日里,一般都是她在那头冥思苦想怎么娶媳妇抱孙子,褚嬴在这头见招拆招除了下棋一概不理。
“你今日回来,神色黯然。晚饭时又吃不得几口爱吃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可是为了敏则?!又与她吵闹了?!”褚母脸上虽还带着笑意,这番话里可是半点不拐弯抹角。
“母亲,你哎呀”褚嬴就知道她一般来找自己,除了相亲和乱点鸳鸯谱之外,一般也不会有别的内容。不过,萧令姿的身份暂时不好说破,桑木清藏宝图东窗事发的事情更不好跟她提起。这回正面对上她,褚嬴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我跟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情”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啊?!”褚母看他说不清楚的情状,像极了那些青春期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的中二少年模样,还真就更有那一副我就等着看你精彩表演的劲头了。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褚嬴看她就是一副越说越来劲的样子,他自己又一时说不清楚,于是干脆把头一撇,来了一个总结陈词,大家都别耽误下去。
“唉~你呀!真是个傻小子!”褚母若有意味地盯着他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太阳穴,道:“敏则她不是我生养的,我是不清楚。可你是我生养的,我要是连你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那我这四十几年岂不是白活了?!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