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道居里,今天的棋已是一盘残局了,门外又是风云突变。褚嬴才刚刚命方四和花六拿了雨伞送两位棋友回去,门外就传来了宫里传旨的內侍,带着一大波侍卫强闯进来的声音。
听完圣旨,褚嬴还有些懵逼。昨天他从兴庆殿离宫时,死丫头明明还好好地趴在小榻上玩折纸,转头24个小时都不到,又跑到皇极殿违抗圣旨去了。关键是教唆这口锅还得甩到他头上来了。褚嬴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去提亲把死丫头娶回来,然后立刻辞官不做,肯定很快就得让这对三天两头接不上线的兄妹给玩死。
于是,他在接下圣旨被带走时,还想着让传旨的內侍透露些风声,是否能够求见梁武帝。不想,这回传旨的这个內侍别说回答,就连冷看他一眼的态度都透着轻蔑和鄙夷。在褚嬴看来,这事儿可能又跟以前一样,只是萧令姿闯了祸,梁武帝要敲打她,最后雷声大雨点小过去就算了。可在皇极殿现在的任何一个內侍眼里,这个曾经御前红极一时,南梁天下人人追捧称羡的棋神,很快就要去地府陪阎王下棋了。
和多少年来的每一个凤凰落地的达官贵人一样,梁武帝的天子之怒以万钧雷霆之势而下,进了內狱还明令不许求情的,那就不光是不如鸡,而是等同于是个死人了。门前处斩和终身监禁,对外面的这些人而言都是同一个概念。
褚嬴被带走时,褚母已经料到不好,原本还想命余威他们将人拦下,却在最后被褚嬴拦阻了。这些年,自他被召入宫伴驾弈棋以来,梁武帝的圣旨从来都对他礼敬有加,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就算上次萧令姿闯出跟袁熙约架的祸来,都没有以管教不严处事糊涂而问罪于他。现在突然一降到底要下内狱,还不准求情。他又不是真的书呆子,单从今天这个內侍的神色态度里看,他已经知道此次事情不简单了。但他不能抗旨,更不能借余威他们来暴力抗旨,因为高堂老母还在,宅中仆婢仍多;也因为余威他们这头牵着韦家,那头还连着同泰寺的人命案子。
褚嬴下狱之后,褚母立即命了花六去打听消息,连余威他们也赶着去南郡给韦家报讯。可惜,这一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故,不论花六怎么在宫门口等,怎么递帖子去问,皇宫就像是突然关门落锁上了保险一样,银行金库似的密不透风。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张月娘她们这些兴庆殿的人也都没了消息。
花六心思活络,在宫门口等了三天都打听不到消息,就想到了赵靖夫妇俩。妙仙居,消息海。自当初永嘉居被官方取缔之后,赵靖新炒起来的妙仙居就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