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花车,她也能翻出别的花样来!届时反闹得满城风雨,你如何交代?!”
“她翻得出花样来,那是她的本事。小人能否交代,那是小人的能耐。”陈青之眼里的深度忽地更显得深沉了些,“总不过,大婚那日,主上您亲自送出建康城门去的,是真正的栎瑶长公主便是了。”
梁武帝恍然有些明白过来他这是早有谋算,或许是在他此次入宫之前,或许是在更早之前
陈青之这个人,论文采他是微末之流,论武艺他连韦岸都未必比得上,论棋盘上的布局更不是褚嬴的对手。可唯独察人心意,尤其是体会自己主子梁武帝的心意,那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所以,这次就连同样跟随梁武帝多年的内侍总管,都要关键时刻来找他当救兵了。
次日深夜,梁武帝果然屏退了左右,独自带着内侍总管去了兴庆殿。陈青之的话,他已经辗转想了一日一夜,虽然一直没有表态,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因而自昨夜陈青之回去之后,皇极殿里便不再有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反而安生得多了。
兴庆殿的正门关着,门上还贴了封条落了锁。那是梁武帝的严旨,后宫上下别说违抗,就算是响屁都没人敢多放一个。更何况凭着萧令姿平日里的行径,少有一个幸灾乐祸的都已经万幸了。梁武帝就着内侍总管手里的灯笼在门前的老树下叹看了许久,白日里人多嘈杂,他来去又每每前呼后拥,印象里倒是记不得兴庆殿门口竟还有着这样大的一棵枯树。
“凭她的性子,这些年在宫中,也是”
“至尊,其实长公主还是十分体念至尊的”内侍总管听他这句感怀,便恰如其分地添了几句,“当年张贵姬病故,太子年幼体弱,显阳殿娘娘又是性子温顺的,其余各殿势力叠起,多是朝中门阀贵女。至尊毕竟身系朝政大事,日理万机,少不得有看不到的地方,若非长公主诸多看似妄为之举,怕是宫中早有大事故发生。太子和娘娘,还有范阳张氏,也恐难周全。长公主这些行径,虽然出格,招人记恨,却也实是为至尊分忧解难。至尊明鉴,一向宽容,也多是有仰仗长公主在宫中权衡之意”
“哼,你倒是清楚得很!老狐狸”梁武帝瞥了他一眼,又暗暗一笑,朝兴庆殿的大门方向抬了抬下巴,道,“开门去吧!”
“是!”内侍总管脸上微微一笑,那双眼睛也终于又眯起来了。
梁武帝漏夜驾临,可把兴庆殿里一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在廊下长吁短叹了几日的张月娘才刚刚迷糊要睡,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