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回来时,李氏刚起身不久,正在对镜描眉,直到将话听完,她手中的眉黛狠狠的抖了抖了,在额上画出了一道波浪。
“等什么等!”
李氏豁然站起身来,面色微变。
她这次可是将自己全部的嫁妆都扔了进去,到了时候了还不分钱,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因着这个,她昨夜一夜都没睡好,做梦都是亏了钱。
李氏还要说些什么,秋菊连忙给她使眼色,她回头,才见卧室的门帘微动,下一刻,楚桓穿着里衣,手里拿着朝服和腰带走了出来。
“侯爷醒了。”李氏迎上去。
楚桓抬眼扫了一眼李氏,忽然皱了皱眉道:“你脸上画成这样是要去唱戏么?”
李氏脸色又青了青。
好在楚桓只是说了这一句,便没有在挤兑她了,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静的接过了他手中的朝服。
“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王爷怎么起这么早?”
楚桓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也不好听,“还不是南广那边的事。”
听到南广这个地儿,李氏心里咯噔一跳。
南广别的没有,但却是盐产地,两淮盐运使如今就在南广任职!
她稳住心神,神色温柔的帮楚桓船上朝服,替他系上衣带,状若无意的问道:“南广那边能出什么事?离咱们京城十万八千里,何故惹得侯爷烦忧。”
“南方下暴雨,南广多地都被淹了,是不小的洪涝灾害,这消息昨夜才传回京城,皇上早朝时势必要问,我得早点起来先去问问工部侍郎的意思,免得皇上问到我了我拿捏不到圣意。”
猜不中圣心,答不出治水策论来,这才是他最烦的。
楚桓本就只是庶子,眼界和能力都有限,从前天塌下来有楚靖顶着,如今等到他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入朝的难处。
伴君如伴虎啊!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叹气。
李氏心里极其看不起他这幅没有主见的男人,但她还有话要问,只得又耐起性子给他扣好腰带。
“南广好像是盐产地,这洪涝灾一来,盐运会受到影响么?”
楚桓垂眸,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关心朝政干嘛?”
李氏张了张口,楚桓却又摆手打住,“总之不管那边多大灾也影响不了你,你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