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处一段时间,丘好问发现或许是十三岁身体的反作用,他的灵魂已经像一个真正十三岁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中深陷了进去。好几次在醒来后回味无穷的梦里,自己都成了恶人谷谷主。
真是前世的冤孽啊。灵魂和理性最后还是不抵肉体的冲动,感性的欲望。真香。
夜深了,丘好问的思绪越飘越远,越来越迷糊。在云雾飘浮间,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像是一只猫咪踩着云朵悄悄地逼近猎物。脚步声混杂在穿行在楼道里的风中,像是从远处农田菜地的黑暗中钻了出来,慢慢地走近了。丘好问如同是摸了电门,电流哧溜一声从他全身穿过,脑子出现零点几秒的空白,随即变得无比地清醒。
在丘好问支着耳朵的倾听声中,脚步声在405房间的门前停住了。然后是轻微的敲门声,像是在老鼠在咬米柜。又过了一会,一个男声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玉琴,玉琴。”声音极其压制,像是用一团棉花堵住了喉咙,然后拼命从细小的缝隙间发出来的。
是谁?是这几天跟踪姜老师的人吗?应该不是,只敢跟踪偷窥,怎么今晚就敢直接上门敲门叫名字了。能叫出名字,又知道她住在这间房,应该是认识的,白天随便找个借口和机会搭讪,不比现在这鬼鬼祟祟的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该死的成功男士终于出现了。他居然强忍到了现在,今晚忍不住了,又跑来了。或许这几天跟踪偷窥的人就是他,他可能在观察是不是有人发现他跟姜老师的关系,在小心地评估着继续来偷情的风险。这就是刚才丘好问隐隐猜出的可能性,因为从理性的推断,这似乎最合理。
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把心思花在这上面干什么?你应该用心奔仕途,应该全心全意为青溪县的GDP做贡献。你这些心思用在儿女情长,用在美色上干什么!
丘好问的心就像一块烧红的石头,在最灼热的时候猛地泼上一盆水,裂了,然后又碎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位正在努力攀登的探险者,眼看顶峰就在眼前,却有个人站在那里,面目狰狞地对着你笑,我比你先到。
恶人谷谷主居然早就另有他人了,这江湖的风雨,终究还是糊了自己一脸。
那人还在轻声地敲着门,叫着名字,但屋里的姜玉琴却没有半分反应。怎么回事?两人听上去配合不默契。要是自己,肯定会跟姜老师约好暗号,三长两短,一响立即开门,神不知鬼不觉得。
丘好问不知不觉中居然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