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郡‘蕲蛇鞭’王元初、王全德,见过‘白帝’。”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地揖手行礼后便退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或者动作。在两人即将走出相国寺庙门之际,坐在台上的景玗忽然朝玉羊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休留会意,随即抽身从偏殿内退了出去,没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玉羊挠着头有些纳闷,向慕容栩询问道:“刚才那两个很强?”
“强与不强,得分场合。”慕容栩嘴角勾起一抹难以琢磨的冷笑,轻声道,“场内的强弱,自然伸手便知,无需赘言;至于场外嘛同样是你来我往,其乐无穷啊。”
“看你们打架已经很费力了,麻烦说话就不要再这么绕圈子了好吗?”玉羊抱着胳膊正想抗议,却见慕容栩用眼色示意她留心周边人群:“玉祥,昨儿你做的炒年糕味道实在不错,今晚能不能再做一次?”
“啊好。”见慕容栩顾左右而言他,玉羊知趣地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到广场中间,继续观望着来来去去的各路高手——彼时的她还无法体会这被无数看不见的阴影诡雾所包围的生活,但却对景玗的处境有了些许新的认识——能坐在台上的四人并非只是武艺超群而已,在这群龙环伺的京城之中想要坐稳位置,绝非易事。
开幕仪式完成以后,“天下会”的选拔赛便如火如荼地在外城各擂台开始进行了。选拔赛为一局淘汰制,京城内的主办者会将所有报名参加“天下会”的挑战者按照出场人数、兵器种类和年龄体格进行笼统分类,随后抽签决定比赛对手和比赛次序,捉对厮杀,直到最终只剩四组为止。
自选拔赛开幕以来,京师外城便成了汇聚民众欢呼与热情的海洋——无论哪一个选区、哪一个擂台边都是人满为患,每一个选手的胜出都会引来如潮般的掌声与叫好,每一场比武的开始都是一次狂欢的序幕:台上刀光剑影拳来脚往,拼的是你死我活,台下打赌的、出主意的、评头论足的、叫卖水酒吃食的、兜售金疮膏药大力丸的,甚至趁机小偷小摸的全都倾城出动,为台上每一拳飞溅出的汗水和门牙,每一刀斩落的鲜血和皮肉爆发出最原始的吼叫。
“以前听景师弟说过一句:‘天下会’的存在本身是一种毒药。”街道另一边的酒楼雅座中,稍稍易了容的慕容栩正与同样改头换面的休留、罗先、唐无枭一起,隔街眺望着擂台上下的所有动静,“当时我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看着这些百姓的模样,倒是有些叫人暗自心惊啊。”
“曾经是为了戍卫四境、弘扬武学而举办的